锦鲤没有第一时间如同巨蟒一样逃离,估计就是想与灵龟元泰
合作,毕竟曾经在洞阳湖,联手攻破过洞微宗的事情。
其次,想必锦鲤也是心知肚明,拦江舫出这么大的事,戏龙滩就成了巫山第一关,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大吃肥肉的机会。
所以先前锦鲤的心里才如此挣扎。
气氛僵冷片刻,锦鲤没有等到下文,追问道:“没了?”
宁白峰淡然道:“没了。”
锦鲤当即嘴角金须抖动,说道:“那我还是......”
声音骤停,锦鲤看着灵龟,浑身僵硬。
宁白峰看着灵龟元泰,眉头微皱。
宫权却有些纳闷。
站在龟背上的聂红竹则是若有所思。
已经和宫权达成协议的囚牛,眼睛骤然瞪的浑圆,极其吃惊的看着白衣青年。
月色将起,江面上春风吹拂,唯有浪花撞上石壁的拍动声。
囚牛低下头,伸出爪子自脖颈侧后处,剥下一块巴掌大小的银色鳞片,抛到宁白峰面前,“我观阁下这柄剑受损不小,需要重新打磨开封,我身上的这块鳞片硬度尚可,可以用来磨剑,阁下若是不嫌弃,就当是我的走江之礼。”
妖灵之属走江,都有散财的说法,当初在离洲白莽江的时候,就曾遇到过白蟒白谅的馈赠。
锦鲤回过神来,立即吐出一枚珠子,“少爷在上,灵须子以后唯命是从!”
前后转变如此之快,甚至自甘奴仆,实在是有些没脸没皮。
元泰看着宁白峰,说道:“还请少爷勿怪老奴擅作主张。”
宁白峰苦笑着叹了口气,将珠子握在手里。
整颗珠子拇指大小,通明的珠子里,有着一条小巧的锦鲤在缓缓游动。
锦鲤怕这位新东家不识货,立即解释道:“这是我的本命鲤珠,等到我越过龙门,这东西就是骊珠,少爷只需滴血在上面,咱们以后就心血相连,保证你让我往东,我就不敢往西。”
漆黑的剑坯从水面飞起,掠过宁白峰的指间,一颗殷红的血珠滴落在珠子上,然后缓缓融进去,被里面的小巧锦鲤一口吞下。
片刻后,宁白峰将珠子抛还给水里的锦鲤。
至于这块鳞片,宁白峰没有伸手。
宫权笑道:“看来你小子不只是鼎剑阁弟子那么简单,你小子很对我的脾气,又与我清都有大恩,身份我懒得去问,交友贵在交心。”
然后他伸手接过鳞片,塞到宁白峰手里,说道:“这下省了我跑一趟集仙峰,拿它磨剑最是合适不过。”
宁白峰捏着鳞片,张了张嘴,最后无奈的将鳞片塞进袖子这里。
眼见东西被收下,宫权笑道:“皆大欢喜,人年纪大了,就喜欢这样的场面,此时就该有酒助兴。”
宁白峰摘下腰间酒壶递了过去,招手让聂红竹上舟,然后坐到船边,与灵龟元泰叙旧。
自定海城外分别以来,这是首次相遇,自然有许多话聊。
宫权喝酒之后,摸出一只鱼竿,开怀大笑道:“清流酒就得佩江中三鲜,如今酒有了,月色也有,我钓几尾上来,佐酒赏月!”
锦鲤摇了一下尾巴,立即很狗腿的喊道:“不用钓不用钓,我喊一声就好。”
宫权照样将鱼竿甩到江中,笑道:“我老人家想吃鱼,还用得着你?一边呆着去,钓鱼图的就是个乐字。”
锦鲤自讨没趣,吐了一嘴的水泡泡。
月夜江中,灵物绕舟,垂钓饮酒谈笑,如一副山水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