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拜师回元山,全都一心向着鼎剑阁而去,若是剥夺去剑阁的资格,无异于断掉修行的最大希望。
这样的做法,堪称残酷。
然而宁白峰的目地,本就不在剑阁,自然不会有异议,只是他忽然心头一动,问道:“长铗有何作用?”
枫师静静的看着他,淡然道:“既然是来学剑,那就从普通弟子做起,三个月后自己去讲剑堂寻找答案。”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宁白峰略有些遗憾。
枫师抬起手,脱下身上的白色剑服外袍,抛给对面的青年,说道:“穿山它。”
宁白峰愣了愣,伸手接住飘过来的白衣,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枫师解释道:“回元山普通弟子,可不会有这么高的修为,少给我惹些事。”
宁白峰立即明白这件衣服的作用,竟然是掩盖修为。
虽然不明白枫师这么做的目的,但就目前情况来说,确实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毕竟这里是回元山里,若真是剑胆境修为顶着内门杂役的名头,绝对是极为瞩目的存在,到时候消息一传开,那将是件大麻烦。
枫师说道:“我会看着你。”
宁白峰笑了起来,点头道:“多谢。”
这句话无疑是在告诉他,从今以后,只有枫师一人会关注他。
即是监视,但对宁白峰来说,同样也是保护。
否者回元山鼎剑阁大修士都来他这里走一遭,宁白峰纵然不会被烦死,却也没什么时间去查探剑池。而且还容易暴露。
相对来讲,只有枫师一人,他要轻松许多。
枫师转身走进竹林,消失在竹林深处。
“记住,你欠我一顿酒。”
夜风从远处的洗剑潭上吹来,穿过竹林,送来枫师的最后一句话。
宁白峰看着竹林,抱拳行礼,“随时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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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水倒映青山,这副山水美景近乎永远定格在画卷之中。
时间仿佛在这里已经失去意义。
草堂外的山坡与竹林间,随处可见奋力练拳的新进弟子,他们日夜勤练不缀,丝毫不敢放松玩耍。
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三个月后就是外门大考,到时候又会有一批弟子进入内门。
而回元山从外门进入内门,最明显的一点,就是淬出真气。
若是到时候他们这些师兄师姐,比后来者修为还低,想来脸上也不太好看。
年轻气盛这个词,此时用在他们身上再合适不过。
哪怕是看起来娇滴滴的富贵小姐,此时也在竹林里扎着马步,挥汗如雨的炼体,奋力打拳。
当第一次有人淬出真气,兴奋的大喊之后,没有人再关注时间,从清晨到日暮,甚至一直到深夜,出拳声,呼喝声,从未停歇。
随着时间的推移,练拳的拳风越来越盛,竹林里不时响起青竹被击断的炸裂声。
站在坡顶草堂外的枫师看着这一幕,纵然一言未发,却也对这些人的资质颇为满意。
练拳的弟子们有时抬头,看见一身白衣的枫师,练拳炼体便越发努力。
但是当他们顺着枫师的目光,落在不远处湖水边,偶尔会有些失神,眼里闪过一丝羡慕。
湖边的一块巨上,有个白衣人正坐在那里,打磨着手中一柄漆黑的长剑。
对于炼体的痛苦超过这些人百倍的宁白峰来说,《骨典》上的内功心法根本不需要去修炼,就连上面那套颇有意思的拳法,也只是在小院里打过一遍,会了,也就没必要再练。
旁人练拳时,他就坐在湖水边。
看似是在磨剑,实际上心神早已沉浸在这片湖泊之中。
然而枯坐水边月余,却依旧不得其门而入。
宁白峰内心里的压力,丝毫不比那些尚未淬出第一口真气的弟子轻。
看着湖泊里游弋的仙鹤,他心里想,难道真要用那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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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交替,转眼又是十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