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在落地的时候连打了几个滚,这才站起身来。举目四望,一片漆黑,他凭感觉拍了拍一身的雪污干草枯枝,深刻感受到了一个坑队友可以释放出怎样的洪荒之力。
运输车以一个十分扭曲的姿势半卡在枯树盘虬卧龙的躯干之间,连带着车厢翻倒了四十五度,以一个不死不活的角度斜在那里。“砰砰”几声,已经变形的车厢门被暴力踹开,周周提灯钻出一个头:“前面的还活着吗?活着吱一声?”
姜若朝那边跑:“我在这!”跑了几步,觉得刚刚路过的那个雪堆有些不对,又折了回来。
借着车厢那边漏过来的一点微光,姜若看到六月天以一个近似鸵鸟的姿势一头扎进了雪堆,大概因为窒息感,以为自己被雪埋了,双手并用,狗刨一般拼命地扑腾,想把自己挖出来,但反而越埋越深......
姜若憋着笑过去想把他拔出来,没想到单手一拽之下,竟然没拔动。
这么快就冻上了?姜若狐疑,一手抓肩膀,一手绕过脖子,使出拔河比赛的劲把六月天往外拖。要在现实中这么做搞不好是要拔出人命的,但游戏嘛,行事当然就豪放一点。
在这样豪放操作下,果然成功解救队友,但姜若看着六月天蓬松的脑袋,总觉着哪里不对,伸手过去,摸到一个毛茸茸的凸起这是鼓起个包?不对,好像是兔子尾巴?
拔出萝卜带出泥,拔出胖子带出兔子。
定睛一看,是一只猛犸兔咬住了六月天的头。很难想象兔子的嘴能张得像蟒蛇一样,两颗尖牙刺穿颅骨,深深埋进脑内,姜若不是什么外科圣手,看一眼就觉得没救,刚才的扑通原来只是垂死的抽搐而已。想来这兔子是歇在雪窝子里,而六月天不偏不倚扎进了兔子窝,也是倒霉得可以。
兄弟的尸身当然不能放在外面,姜若扛起六月天往车厢走,那兔子咬定青山不放松,只好一并带走。
姜若把六月天从开了一半的车厢门塞进去:“想办法把那兔子扒下来,等复活吧。我去找不是养猪。”
姜若提走了唯一的生物电探照灯,于是车厢里又只剩下了一盏酒精壁灯,外形是参考陵墓里面长明灯设计的,有点阴森。
周周拧开一颗麻醉弹,从医疗急救包里拿针抽了一管麻醉剂,扒着兔子的上唇露出牙龈,一针打进牙龈里面,一套操作行云流水,宛如资深牙医。
自从闹血液病以来,几乎人人都被逼成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