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惊涛足尖轻点,蹑手蹑脚地走到屋檐下方,用手指在窗纸上捅出一个小洞,凑眼张望。
只见厢房内灯火如白昼,正对门处安放着一张流苏低垂的紫檀木大床,一面墙壁挂着名家字画,另一面墙壁挂着刀剑弓盾,地面铺着厚厚的波斯毛毯。
最特别的是,房间里竟然竖着一个门字形的简易木架,一名不着寸缕、身材丰腴的女子四肢大张,被皮索牢牢捆住固定在木架上,如一头待宰的羔羊,雪白皮肤满是新鲜的血痕。
在她身前的虎皮凳上,一位肥头大耳的白胖青年翘脚高坐,一手端着水晶酒杯,一手握着黑色皮鞭,满脸的残虐兴奋。
傅惊涛大怒,姓周的为满足兽性,居然在玩虐待良家之类的变态游戏!砰的一掌震开窗户,合身扑入。
周禄万万料不到深更半夜有敌闯入,呆了一呆,正欲张口呼救,只觉咽喉一寒,一把锋利的匕首已贴上皮肤,吓得酒杯皮鞭失手跌落,语带哭腔道:“好汉,英雄,爷爷,别、别杀我呀!咱们有话慢慢说,能不能先把刀子放下?”
傅惊涛冷笑道:“放下刀好让你叫人吗?做梦!”
周禄自幼锦衣玉食,花天酒地,实则连父辈的一成胆色都没继承,战战兢兢道:“好汉大爷,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只要别杀我,一切好商量。”
傅惊涛当然不会把黄羿父子给卖了,眼珠一转,咬牙切齿道:“谁跟你有误会?你强掳民女,毁人姻缘,令得我未过门的妻子悬梁自尽,此仇不共戴天!我今天要你偿命!”
周禄额头直冒冷汗,绞尽脑汁回想,实在想不起被糟蹋过的少女中有谁自尽身亡了。哭丧着脸道:“好汉大爷,俗话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既然人死不能复生,我赔你一百两黄金好不好?足够你娶上三房妻妾了。”
傅惊涛冷笑道:“毫无诚意,你当我是叫花子吗?”手中匕首微颤,划开一道浅浅的伤口,连串的鲜血滚落。
周禄吓得屁滚尿流,颤声道:“三、三百两如何?!”
傅惊涛喝道:“这时候有你讨价还价的余地吗?你要钱还是要命?干脆点,把藏宝箱交出来,否则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周禄心中大恨,这家伙胃口不小啊,居然想一口吃成胖子,也不怕撑死!但形势比人强,叫天不应呼地不灵,要保住小命的话就得破财消灾。哆哆嗦嗦道:“好汉大爷,床头柜第二层有个机关,你往右连转三圈再按下去,即可掀开床板拿到我收藏的珍宝。”
傅惊涛道:“周禄周公子,你不会暗中使坏坑我一把吧?”
周禄急忙指天立下毒誓,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证明所言不虚。
傅惊涛收起匕首,运指如风,封住周禄的穴道,按他所说先转动机关,然后再掀开床板。
那紫檀大床果真有夹层,一掀开表面的木板,闪耀生辉的金元宝、鲜红如血的玛瑙、雪白柔和的玉石、浑圆润滑的珍珠、五颜六色的西域宝石,一堆堆分开堆放,价值连城。
傅惊涛做戏做全套,麻利地扯过床单,将珠玉元宝统统归拢打包作势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