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军仓促中败了第一阵,岂会甘心?但闻号角吹响,军营中披挂好的士卒迅速奔往北门处集结,又调来弓弩床弩,在街头设置鹿角拒马,一场更加惨烈的大战眼看要爆发。
这突如其来的大战,可谓是震惊全城。没人敢踏出家门瞎凑热闹,各处灯火全灭,个个躲在被子里暗暗祈祷,莫要被兵火殃及。
“哼,狗咬狗!”拓跋剑了无趣味地盘腿坐下。
他闭上眼,守住灵台方寸,依着独特的法门吸纳天地灵气,经脉内真气循环,不断夯实壮大丹田气海。尽管剑术大幅倒退,他每天仍旧坚持修炼,保留着一份微弱如烛火的希望。
身为凌波阁最杰出的弟子,习武、练武已成为一种本能,就像是吃饭喝水般自然。
漫漫长夜逝去,东方露出鱼肚白。
拓跋剑终于行功完毕,缓缓睁开眼帘,感受着丹田内充盈的真气,冷如冰山的面庞终于浮现一抹生气。日积月累,水滴石穿,只要持之以恒地修炼,总有一天能再次挥剑纵横江湖。
昨夜的大战早已平息,城内弥漫着肃杀凝重的气氛,兵甲铿锵声和零星的打斗声不时传入耳畔,还有战马得得的蹄音忽急忽缓。
平常喧闹的早市冷寂无人,家家户户都锁着门等待官府通知。
拓跋剑伸了个懒腰,目光落处,浑身一震,仿佛有什么难以言喻的东西刺进双眼,脑海中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只见柴禾堆下,不知何时倒卧着一位长发如云、身披铠甲的少女。她侧身卧地,一张雪白的俏脸美丽无瑕,微微蹙起的眉心带着几分惹人怜惜的无助痛楚。仔细看去,她背后的铠甲凹陷,应是被铁锤或斧头之类的重兵器击中,伤及了腑,以致于在逃亡时忽然晕厥。
拓跋剑一颗心砰砰直跳,热血涌上头颅,莫名地觉得口干舌燥。他入凌波阁练剑以来,几乎日日争斗搏杀,早已铸就一副铁石心肠,剑出无情,杀人夺命,再美丽的女子都不能打动他分毫。
但是这一刻,他内心深处忽然被柔弱无助的少女触动了。
拓跋剑轻身跃落在地,先探了探那少女的鼻息,又把了把她的脉门,轻声唤道:“姑娘,姑娘!你醒一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