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石保兴庆幸脱离险境,枪芒再闪,第二枪又凌空刺到,根本不给他思考应变的缓冲时间。枪意如锥如冰,透骨生寒。假如他封架不住,铁枪杀入,非死即残!
石保兴从未如此真切感受过死神的威胁,即使昔日孤身杀透敌营,身披数十创,都不像这一刻般绝望。且自己的刀法路数似被对手洞察,不论怎么冲杀劈砍,竟触碰不到人家一片衣角。
比起武技上的差距,那种莫测对手深浅的挫败感更让人无力。
杀人诛心,不外如是。
生死关头,石保兴完全听从于战斗的本能,刀法忽然变得灵巧自如,钢刀左右翻飞,把身前的要害守得滴水不漏。
当当当!枪势连绵,刺刺迅疾。石保兴每接一枪便往后退一步,转眼间往后退了十八步,浑身大汗淋漓,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傅惊涛忽然按枪立定,淡淡道:“石公子,比试到此结束如何?”
石保兴垂眼一看,双脚已踏出了练武场外缘,又是羞惭又是佩服,情知对手已然枪下留情,叹道:“不比了,我输了!”
傅惊涛道:“多谢公子承让!”
石保兴摇摇头:“我技不如人,败得心服口服。”
赵燕容笑道:“石保兴,记住我刚刚说过的话!咱们走,找韩崇训去!”领着众侍卫欢欢喜喜地离开石府,杀向韩家。
石保兴凝望着傅惊涛的背影,神色阴晴不定,喃喃道:“难道是他?!”手中的钢刀蓦地喀喇喇发出裂响,刀身爬满了扭曲的裂纹,随即哗啦一声化为碎片,掉落在地——傅惊涛枪枪暗合内劲,这材质普通的钢刀岂能承受?
石家人嘶的倒抽一口凉气,如果双方是在战场上对决,那么下一枪石保兴必刀碎魂断!如此匪夷所思的枪技,如此精准入微的洞察力,放眼天下能有几人?
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