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白灵的元神,没来得及逃出去,便被玉树一张嘴,全部吸进去。
他打了个饱隔,修为居然又凝视了一分,距离晋级龙门境,又近了一分。
沐云来不及为少了一位六境对手而开心,却听玉树意有所指,笑道:“诸位,不用惊慌。我座下有弟子二百余人,都是养料而已,今天吃或者明天吃,没什么区别。”
沐云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这老鼠精太狠了,吃自己的弟子就像吃点心一般。
“这,也不蘸点酱油,他怎么吞的下去?”灵参小人儿不敢想象。
这一幕,让灵参小人儿目瞪口呆,他再也不敢咋呼,藏进沐云衣袖之中不敢出来。
…
沐云竖起大拇指:“你这老鼠,倒是个听得进去劝的,不错不错。不如我再提个建议,我挨了你们一剑,你敢不敢接我一剑?”
“然后你砍我一剑,我再砍你一剑,谁输了谁就是孙子,如何?”
玉树冷笑一声。
人族的确是已知的三座天下,最弱小的存在,尤其是俗世中的普通百姓。
所以才会被那妖族,一怒之下狂灭一城,这般惨事,在人间天下一些犄角旮旯、不被人间大修士庇护之地,每日都在发生。
但无可否认,唯有人族身躯,日月山河齐备、自带数百窍穴,又有诸多玄妙之处,如同一座功能完善的小天地,天生最适宜接纳灵气。
所以妖族开灵智之后,才会历经千辛万苦,花费无数代价希冀修成人形。
而对于一位已经修成人形的妖物,最忌讳之事,就是被人提及自己的本体。这就像是一位草根出身的掏粪少年郎,在乱世之中力挽狂澜,有幸做了那荣耀至极的人间帝王。
衣锦还乡之时,倘若被儿时玩伴热情凑上去,说一句“挑大粪的,你狗日的出息了”,该有多么不美?
玉树此时就是这种心情。
他数了数,那名叫李可然的玄都观弟子,还有本身就出自陷空山的灵参小人儿,一共叫了他八声老鼠。
足足八声!不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声!
他恨得牙齿咯咯作响,整个人突然拔高身形数尺,又从一位耄耋老翁、变作那个面如冠玉的少年,显然是施展了某种神通。
玉树身形突然拔高,吓得灵参小人儿一个踉跄从沐云衣袖中跌落,但他凌空一个跳跃,重新跳上沐云肩头蹲坐,嘴里骂道:“狗日的玉树,吓老子一哆嗦!还不快过来拜见你太祖!”
灵参小人儿叫板的时候,身体颤抖不止,沐云知道他这是惧怕对方,确有贱兮兮的管不住嘴。
灵参小人儿小嘴叭叭叭,继续叫骂道:“是不是我啸天大哥不在家,你才敢装的像个人?”
玉树被彻底激怒!
他一伸手,隔空将灵参小人儿抓到手中,轻轻一捏,又是一阵绚烂烟花,比陈安行的下场还要凄惨。
所幸片刻之后,灵参小人儿重新凝聚身形,二度钻进沐云衣袖中,彻底哑火。
玉树脑海记忆之中,关于“老鼠”二字,最早的厌恶,来自一只狗。
当年那个洪福齐天的野修,撞大运成了半座龙渊洞天主人之后,为了排解修行寂寞,在洞天内养了两只灵宠,其一是取名玉树的小老鼠,其二便是一只取名啸天的大黑狗。
鼠类,天生畏惧猫狗。在罕无人烟的龙渊洞天内,啸天完美继承了狗祖欺负老鼠的天性,日日以追逐、撕咬玉树取乐。
这两只灵宠前后脚修成人形,不再是畜生后,一袭黑衣的啸天,对一袭白衣的玉树,唯一称呼便是两个字,老鼠。
玉树怎能不恨。
所谓物极必反,恨到极致,便是平静,面对沐云一方接二连三的挑衅,玉树淡淡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圣贤坐镇陷空山五百年,庇护一方天地风调雨顺,岂会因为几个小辈几句话,就大开杀戒。”
嘴上这么说,他却运转山水神通,将此处小天地彻底锁死之后,又加上三道屏障。
如果从天上看,东灵镇所属的地界上,充斥着弥天大雾,几万人的庞大镇子,全部轮廓都消失不见,像是从来都没存在过。
不仅如此,三件法宝如同箭矢,从茫茫白雾中激射上天。
三件法宝,分作三层。其上有白色电光散发出来,形成无数密密麻麻的丝线,将东灵镇所属的地方,全部笼罩。
玉树完成这一切,小天地中的众人,全部感受到一股无比压抑的气息。
张飞曾是东灵镇山君,管辖方圆百里,所以他感受最为清晰。众人脚下的土地,似乎和整座南部蟾州完全割裂开来,就连其中灵气流转,都控制在玉树手中。
沐云身负轮回之眼,玉树所作所为,自然瞒不住他。
他暗中运转功法,同样发现天地灵气流转停滞,他也不禁感慨这就是一位坐镇天地大修士的手段!
后路被断、灵气被锁,像极了百年前张飞那一战,弹尽粮绝、孤军无缘。
玉树高枕无忧,他眼神扫了一眼众人,最终停留在沐云身上,平静道:“准备好了,你砍我一剑试试?”
沐云拦下准备死战的徐霞客和张飞、刘浩然,他对玉树一抱拳,衷心道:“不愧是高风亮节的圣贤大人!我李可然奉师命下山游历,途经夜郎国多处疆域,圣贤大人的贤明,听得我耳朵都快起了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