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刀六孔之刑”乃是“韩非堂”中一严酷的惩罚,顾名思义便是亲自在自己身上扎上三刀,且必须留下六个孔。那必是将身体穿透才能做到这一点。所以这“三刀六孔之刑”只能在手臂或腿上扎,一刀将手臂穿透,便能留下前后两个孔。但手臂与大腿乃是身体之兵,平日里吃喝拉撒睡,皆是要用到手脚,若是在上面扎上六个孔,定要休养生息一月有余,行动多有不便,所以被称为玄冥教中最严酷的吏法,也只有对伤害教中兄弟之人才会使用!
斛律风冷笑一声,道:“未曾想原堂主离教三年,对我玄冥教中法度还是烂熟于心。那我且问你,玄冥教中弟子不敬尊长者,该作何惩罚?”
原振北应声答道:“玄冥教中不敬尊长者自然是要关于地牢思过七天,方才斛律堂主不是也说了吗!”
“那便好!”斛律风叫道:“既然玄冥教法度在此,松百川他不敬尊长,便将他押入地牢思过七天!”
“且慢!”原振北叫道:“百川他不敬尊长一事从何说起?”
斛律风叫道:“这小子对我口出狂言,言语间暗藏讥讽,这不是不敬尊长又是什么?”
原振北哈哈一笑,道:“此事我并不觉得是他不敬尊长。斛律堂主我且问你,玄冥教千年传承,教中职位是何等排列?”
斛律风冷哼一声:“此事即便是刚入教的弟子也是知道。玄冥教以教主为尊,列当首位,其下第二位便是四位护法,再其下便是各堂口堂主,然后便是各坛坛主,最下层便是普通教众了!”
“说的不错!”原振北笑了笑:“我再问斛律堂主,你虽是第七堂口总堂主,守在玄冥教咽喉之处,但按照教中职位,是不是还在四位护法之下?”
斛律风虽不愿承认,但此事却是真的,他也只能点头称是。原振北道:“那便是了,四位护法职位犹在各堂主之上,堂主见了护法,也要行礼。百川是龙护法亲传弟子,虽在教中还未任职,却也是辈分极高,他是龙护法晚辈,你我众堂主是龙护法下级,按此辈分,他与你我众堂主处于一辈,身份还在各坛坛主之上,斛律堂主这不敬尊长之罪是从和说起呀?”
斛律风心头一惊,原振北虽是诡辩,但话语间所说句句属实。堂主之职在护法之下,松百川是龙护法亲传弟子,本就应是同辈。若不出意外,龙护法百年之后,这护法一职便由松百川接任了。到那时松百川职位便高于斛律风了!
原振北虽离教三年,但是他身为“韩非堂”堂主,掌教中法度,行惩罚之事,虽年纪轻轻,但在教中威严甚高。玄冥教众弟子借议论纷纷,觉原振北所言不错!
原振北见斛律风哑口无言,朝着松百川使了个眼色。松百川朝他一点头,心想:这小子一别三年,居然练成了这般如簧之舌,真不知你武功是否也像你这舌头一般也有长进了?
斛律风见众弟子皆点头同意原振北说法,深知众怒难犯,便叫道:“这不敬尊长一事暂且放下不提。刚好原堂主也回来了,那边一同商讨一下新立教主一事吧!”
他自恃武功高强,就算多了一个原振北也不会是他的对手,便如此大胆行事。原振北点点头:“斛律堂主所说,我正是我所想。我听闻一月前大公子萧天宇在这玄冥教总坛之上,打败了斛律堂主。玄冥教主,能者居之,便立大公子为教主便可!”
原振北提及他被萧天宇打败一事,令斛律风脸上羞愧难当,心中怒气更盛,却不敢发作出来,便道:“此事的确不假,但当日我与大公子定下赌约,以一月之期为限,杀了叛教的前任第七堂口御龙使郭菩萨,取回人头后,才能承认他这本教第三十二任教主之位!”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在争辩了!”原振北道:“离大公子与斛律堂主之约还有一天时间,斛律堂主又何必这么着急?”
斛律风冷哼一声:“并不是我着急,而是教中弟子着急。大公子去了快有一个月,音讯全无,谁知他是生是死。然我玄冥教不可一日无主,若是明日他还不回来,岂不是让众弟子白等了一个月!”
原振北也是一声冷笑:“既然都等了一个月,那再等一天又如何。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难道斛律堂主不知?”他突然摇头失笑:“不好意思,我忘了斛律堂主乃是鲜卑族人,不懂我汉族言语之精妙,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此言一出,斛律风登时大怒:“你这黄口小儿,出言不逊,看我不打你一掌,你便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说着,他欺身而来,一把朝着原振北胸口抓来。但见他五指如抓,带着浓浓杀气直袭而来。原振北反应迅速,见他逼至,知自己武功与他不在一个层次,也不敢迎接,脚下一滑,向后纵去,还不忘将身边的松百川推开。
虽玄冥教有些身份的弟子都能修习“惊鸿掠云功”,但是真正将其练的出神入化者只有原振北一人。他似乎对轻功与步法格外有缘,甚至超过了那个被称为“千百年只此一人”的天纵奇才萧天宇,被称为玄冥教乃至江湖中轻功天下第一!
眼见原振北闪开,斛律风也知他这轻功第一所言非虚。但斛律风他身经百战,什么阵势没见过,瞬间想出对策,收回肉掌,纵步朝着原振北追去。
他虽也修习“惊鸿掠云功”,但掌握的自然没有原振北精妙。原振北施展步法与轻功与斛律风展开角逐。原振北便似一只雄鹰,占据天时地利,而斛律风便像是一只麻雀,被原振北诡异的身法耍的团团转!松百川见他戏耍斛律风,高声叫了一句:“好!”
斛律风知轻功比不过他,当下稳住身形,运起玄功,聚气于掌,与原振北遥隔几尺便打了过去!
浓烈的掌风呼呼响起,直朝原振北面门奔来。松百川瞧出端倪,大叫一声:“振北小心!”
原振北一时不查,被掌风扫中,身子一歪,摔落下来。斛律风哈哈一笑,纵身冲上去,一把抓住原振北肩头。松百川也冲了上去,抓住斛律风手臂。原振北袖中一点寒芒,却直直点在斛律风喉间!
原振北微微一笑:“斛律堂主,还是听我一言,等上大公子一日,若是此刻我们两败俱伤,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话音未落,只听火神峰上,龙吟钟响起,顺着秋风,传入众人耳膜,久久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