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宇见众人喝的尽兴,便在庄子岩耳边说了几句话。庄子岩听了点点头,起身走向佐竹近勋,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赵延发见萧天宇嘴角露着邪异的笑容,知他有坏心思,便问:“你有在这里想什么坏事了,笑的竟这样开心?”
萧天宇微微一笑,道:“一会儿你便知道了。”
庄子岩在佐竹近勋耳边说完,佐竹近勋突然脸色一变,朝着右边的新兵卫便八嘎呀路的骂了一顿。吓得新兵卫端着一杯酒举在半空,喝下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萧天宇道:“刚才我让庄子岩将下午的事告诉了佐竹近勋,并说我们要跟新兵卫道歉。没想到这佐竹近勋竟然生气了,还骂了新兵卫,真是意想不到啊!”
佐竹近勋又叽里呱啦说了几句,新兵卫一脸愁苦的起身,拿着酒杯朝赵延发与萧天宇走来。二人极为不解,庄子岩突然叫道:“赵公子,萧兄。佐竹大人听了下午的事,觉得新兵卫大人冒犯了二位,便让他来跟你们道歉!”
萧天宇急忙起身叫道:“佐竹大人这可万万不行啊!是我们将新兵卫大人伤了,理应由我们向新兵卫大人道歉才对。”
赵延发冷哼一声,心道:“愿道歉你自己去,我反正不陪你。”
庄子岩用倭语将萧天宇刚才的话说了一遍。佐竹近勋眯着眼,摸了摸嘴上的那撇小胡子,又叽里呱啦说了几句。庄子岩突然哈哈大笑:“赵公子,萧兄,佐竹大人说了,中国自古讲究不打不相识。即是误伤,那二位便喝一杯酒,化干戈为玉帛!”
“如此甚好!”萧天宇端起酒杯,道:“替我谢谢佐竹大人!”说着朝赵延发使了使眼色。赵延发无奈,也举起酒杯站起来。三人一碰杯,将酒饮下。佐竹近勋哈哈大笑,叽里呱啦说了几句倭语。庄子岩道:“既然喝了酒,大家以后便是朋友,都坐下,继续喝!”
酒宴一直持续到了深夜才结束。那些倭人都喝的醉醺醺的,相互搀扶着回了房间。赵延发也回去了。萧天宇却搀扶着新兵卫,将他送回了房间。
天神丸上渐渐安静了下来,在海面上静静的航行着。几个水手在甲板上或是操纵船舵,或是四处巡逻。一轮明月照耀在海面上,散发着清冷的光芒。
过了许久,甲板上的水手们也各自回去休息了。天神丸靠着海流缓慢的向前移动着。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甲板上。他身形宛如鬼魅一般,几个起落,径直钻进新兵卫的房间。接着又出来,怀中抱着一床被褥,扑通一声丢进了大海之中。
那黑影正欲转身,却听一个声音响起:“本来我也想这样做,没想到你轻功厉害,比我快了一步。”
那声音正是赵延发。而那个黑影不是别人,正是萧天宇。
萧天宇转过身来,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我的轻功,走路竟也不出动静了?”
赵延发没有说话,而是指了指自己的鞋子。萧天宇望去,只见他鞋底竟然缝上了厚厚的棉花,踩在甲板上不会有一丝响动。萧天宇佩服的不行,朝他竖了个大拇指:“赵盟主厉害厉害!”
这个法子是之前惊鹊跟他说的。话说当年路溪桥教惊鹊他们练功的时候,唯独轻功最难练习。路溪桥让他们走路不能发出一丝动静,若不然就要罚他们蹲马步。西江月六人为了练习轻功吃尽了苦头,却始终做不到走路不出声,经常会因此受到路溪桥的惩罚。后来还是清风想了这个办法,让明月给几人鞋底缝上棉花,果然走路便没了动静。但是后来这还是被路溪桥发现了,惩罚更狠了!
当时惊鹊是将这事当了个笑话讲出来的,没想到赵延发却用上了。他望着萧天宇,问道:“你既然也想杀新兵卫,为何刚才在酒宴上还要与他化干戈为玉帛,称兄道弟的呢?”
萧天宇抬头望了望夜空中的明月,却反问赵延发,道:“赵盟主,你可知你这个人最大的缺点是什么?”
赵延发被他问的一头雾水,摇摇头很是不解。萧天宇微微一笑,道:“赵盟主你年纪轻轻便已是武盟盟主,河南的豫王,又身怀绝世神功,天下之大,恐再也寻不出第二个来!”
赵延发摇头失笑:“萧教主说笑了,这不是还有你么?”
萧天宇继续道:“虽我跟你接触时间不多,但是我也看出来了,你这人最大的缺点便是太正直了。”
赵延发更是不解,问道:“难道正直有错吗?”
萧天宇摇摇头,道:“正直没有错,但是要看在什么地方。若是方才我不在佐竹近勋面前与新兵卫假装和好。今晚你或我来把他杀了,他们定然会怀疑到我们身上来。若是跟他和好了,他今晚被杀,那些倭人就怀疑不到我们头上来了!”
赵延发点点头,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心里却是极为慌乱。他这人乃是魔教教主,不仅心狠手辣,而且攻于心计,我也常常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他年纪不大,却相当老练,假以时日,他定当会是江湖上的一大祸害!
萧天宇似乎是瞧出了赵延发的心思,微微一笑:“赵盟主,我虽然精于算计,但是这只对我的敌人才会如此。你虽然跟我有嫌隙,但是你我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所以你大可放心,我是不会加害于你的!”
赵延发被他瞧出了心思,面上一红,叫道:“萧教主,在下并没有这个意思!”
萧天宇哈哈一笑:“微说的果然没错,赵盟主不会开玩笑,甚是无趣。走了,回去休息!”转身离开了甲板。
赵延发突然想起什么,在他身后叫道:“你要睡就在甲板上睡吧!我屋子里可盛不下你这尊大神。”
“无妨无妨,庙小点就小点吧!挤挤就行,我不在乎的!”
“可是我在乎啊!”
萧天宇不听赵延发的话,转身走进了房间。赵延发无奈的摇摇头,也回去了房间。
第二日清晨一大早,赵延发就听到甲板上吵吵嚷嚷的乱成一片。睁眼一看,萧天宇却不再房间。他急忙穿上衣服走了出去。来到甲板上后,只见一大群倭人武士站在甲板上,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萧天宇和庄子岩也是神色慌张的说着话。
赵延发知道他们是发现新兵卫失踪才这样的,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走上前去,问道:“庄兄,发生了什么事?”
庄子岩见是赵延发,一抱拳,道:“赵公子,不瞒您说,今天一大早我们竟发现新兵卫大人失踪了。佐竹大人派人在船上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
赵延发一声惊呼,叫道:“新兵卫大人失踪了么!昨夜他喝了这么多酒,会不会是掉在海里淹死了!”
庄子岩恍然大悟:“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新兵卫大人虽然水上功夫了得,但是喝醉之后脑子不清醒,若是半夜里起夜,失足掉下大海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他急忙用倭语召集船上的武士去海面上寻找。这时,徐逸之和徐微也听到响声来到了甲板上。徐微问道:“这些倭人在做什么?一大早就吵吵闹闹的,搅了我的美梦。真是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