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一生,也不知该如何评价。
太复杂。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时候,自然是治病为第一要务。
……
医院的走廊里,高婧坐在椅子上,脸色微白,发呆。
旁边站着两个年轻人。
回忆一下,楚尧才认出。
这两个,一个是先前香槟国际的保安,叫王云峰,勤奋好学,读《曾国藩家书》。
后来被自己雇佣,在公墓那边照顾正哥。
另外一个,是先前健身房那个嬉皮笑脸的拳击教练,高婧的发小,好像是叫孙小斌。
“楚哥……”
“姐夫。”
此刻,见到楚尧过来,两人顿时回神,各自叫道。
看着两人都萎靡不振,满脸是油,眼圈发黑,楚尧拍拍他俩肩膀,温和笑道:“去休息会儿吧,这交给我。”
平静却不容拒绝的语气,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没反驳,转身朝外走去。
高婧站起身来。
看着楚尧,眼眶微红,嘴唇发颤,却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只是,这种强忍,却让楚尧更加心酸。
忍不住张开胳膊,轻轻抱住她。
“好啦,相信正哥命硬,能挺过去。”
“医生怎么说?”
楚尧抱着她,抱得很紧,把她脑袋按在胸前,给她默默流泪的空间。
的确也感觉到,衬衫胸口处一片湿润。
她是个坚强的女人。
不在人前流泪。
“先抢救。”
“如果能抢救过来,那就化疗,或保守治疗。”
“我爸,我爸自己说,要安乐死。”
她说着,眼泪又忍不住夺眶而出。
碰上这么一个父亲,也是无奈,心酸加倍。
子欲养而亲不待,本身就是这个世界上,很残忍的事情。
而更残忍的是……
子欲养,而亲不受。
“先抢救过来再说,别的先不考虑,回头我跟他说。”
楚尧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说道。
生老病死,人间常有事,但真到面临的时刻,感情上,还是难以接受。
濒死者,谁能做到视死如归?
就算濒死者能,亲戚,家属也接受不了。
深吸口气。
楚尧在她耳边,缓慢而坚定的开口。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都有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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