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门开了,十八岁的二皇子司马裒几乎连滚带爬的进来了,他扑通跪下,抱着太兴帝的腿,“求父皇放过大哥!放过母亲!”
司马裒只比太子小一岁,可见荀氏可怕的生育能力以及太兴帝司马睿如何馋荀氏的身子,荀氏出了月子就迫不及待的临幸她,两年连生两儿子,还个个都活下来了。牛马还要歇歇气呢,荀氏的肚子就像气球似的鼓了瘪,瘪了又鼓。
怎么老二也来掺和?外面的宫廷侍卫都死那去了?
太兴帝怒吼道:“朕给了你们两兄弟生命,给了你们无比尊贵的地位。而你们不知感恩朕,还为了这个卑贱的女人忤逆朕!朕养了你们十几年!难道还抵不过你们在她肚子里待十个月?”
一瞬间,太兴帝恨不得杀了这两个不孝子!
就在这时,王悦缓缓进来了,对着太兴帝一拜,“父精母血,皆是生恩,皇上开恩,留荀氏一命。”
原来王悦在桃叶渡茶馆堵太子的时候,还派出心腹进宫把二皇子司马裒请到这里来,一家人齐齐整整的“团圆”。
王悦是王导的嫡长子,太兴帝不可能在王悦面前杀了自己两个亲儿子。
太兴帝看到王悦,深深明白啥叫龙生龙,凤生凤,王导的儿子心眼比蜂窝还多。
太子看到王悦,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下王悦看到皇室互相伤害、最不堪、最狗血的一幕,皇家三父子从此在王悦面前啥尊严都没有了。
王悦或成最大赢家。而太子从最开始野心勃勃的下棋者,变成王悦手中的棋子。
太子心里是服气的:谁叫王悦救了他亲娘呢!
有王悦这个帝国重量级人物在场,太兴帝只得弃剑,扶起跪地的二儿子,牵着长子,“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朕刚才只是试探你们对生母的孝心,不会真的动手。”
太兴帝亡羊补牢,太子也不是蠢人,配合父亲扮演父慈子孝,“儿臣知道父皇肯定不会动手,所以儿臣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父皇怎么可能伤害儿臣呢。”
“真的?”二皇子破涕为笑,一手牵着长兄,一手握着父亲的龙爪,“我刚才快吓死了。”
太子看着还蒙在鼓里的傻弟弟,心中一叹,把弟弟推到荀氏面前,“还不快拜见母亲。”
二皇子司马裒十八岁了,当然也记得母亲相貌,只是刚进屋的时候,注意力全在父亲剑指长兄那一幕,没有留意角落里大气不敢出的女人。
现在太子亲自指引,二皇子也是一副百日见鬼的样子,当即跪地,“母亲!”
看到你们一家“团圆”,我就“放心”了。
王悦悄然退去。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此时外面夕阳西下,彩霞漫天,王悦心情大好,从桃叶渡登船,回娄湖别院。
与此同时,二弟王恬来到了娄湖别院找结巴堂弟王羲之。
一个宫婢引着王恬来到湖畔竹桥旁边,就不准他再走了,“小郎正在和公主在湖心竹亭用晚膳,二郎稍等片刻,我这就去传话。”
娄湖清幽,凉风习习,一副与世隔绝的仙境模样,桃叶渡的喧嚣、王家的丑闻,三个私生子弟弟等等红尘俗世都和这里不相干。
王恬心情大好,说道:“就不打扰小孩子吃饭了,不要叫他,反正我也没什么正事。”
王恬指着岸边的凉亭,“传一桌酒食,就放在那里,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