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弟脾气大,平时不喜见外人,我先进去知会他一声。”
宴瑟有苦难说,看伤这事要褪去衣裳,她已经预料到里面的人会说出哪几个字——滚出去。
她闷着手,轻敲了门,“堂溪燿,你在里面吗?”
看到裴逢一脸“你们同门间的关系怎会如此生疏”的讶然,她也想冲进去问问那位大兄弟,究竟是自己哪里让他反感,几日了一句话都不愿搭理她。
里面没声,她正要敲第二遍,门忽然开了。
少年休养了几日,精神气和正常人接近了许多,一双乌瞳,眼尾向后轻挑起的弧度处微红,像上了天然的妆容,但远无这样自然,格外魅惑。
“你找我?”
“嗯,我们进去说。”宴瑟展齿一笑,她不知道门外那位大哥,为何如此热情,非要跟过来,嘭地将其关在门外。
“我不是故意过来打扰你的,你的药用完了,我找人帮你看看伤。”
她看对方疑惑,又继续说道。
“反正就是,我希望你能尽快好起来。门外那个人是郎中,我知道你有疗伤的途径,但同族相杀毕竟残忍。”
又出错,她忙摆手,“我不是说你残忍,只是说这种方式。所以,看在我的一片心意……”而且,门外的可能是他的同族,她想看看堂溪燿的判断。
她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但堂溪燿竟然点头了!
宴瑟一愣,呆滞地笑笑,心中狂喜,今儿这小子的脑子肯定是让驴踢了,要不能答应她?
自醒来后,堂溪燿从没自己上过药,皮肉之伤,这些药物毫无作用,但她还记着此事,倒让他意外。
“那我让裴大哥进来了!”
她没坐下就去开门,手脚间能都传递出她的喜悦。
“裴大哥?你有兄长?”
“不是啊!”没听到她还加了个姓吗?“刚认识的朋友,你放心,我没和师门那边联络。”
这小子倒是缜密,见个人磨磨唧唧。
“你和人套近乎,倒是快。”
堂溪燿说话的同时,宴瑟一把将门打开,并未仔细去听他的话,“裴大哥,快进来。”
她拉出凳子,殷勤地请裴逢坐下,总感觉脑门上有股凉风,一抬头,这屋里也没看到异样的东西。
宴瑟了解他的习性,特说道:“我师弟不喜欢别人碰他,所以受伤处就不必看了,只号脉……”
“可以。”裴逢自然地搭上堂溪燿伸出的手腕。
堂溪燿就这么让别人触碰他的手,还如此配合,她看得目瞪口呆,好像只要那个人不是自己,就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