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像是他的福星,他摊位上的东西卖得比之前还要再快。有了些钱后,女子细心挑了铺面,两人用攒了三年的积蓄将其买下,没过三个月,这铺面的价位迅速上涨。
街坊邻居都夸他运气好,他也以为只是来了气运,后来女子告诉他,很快会有旱灾,要提前储备粮食。
经上次一事,他对妻子的话有几分相信,大量购入米粮,甚至托相熟的人从码头运来了几艘大船的粮食。
后果然突发旱灾,他和同行哄抬市价,将粮价上调了几倍,欲赚得盆满钵满,却被妻子制止,让他恢复原价。
他不肯,妻子直接让店里的伙计开仓放粮,在城西摆了施粥摊位,每日早出晚归,两人的话也和从前少了许多。
吕值至此心生不满,放着送上门的银子不要,去帮一些无关的人。
乌灵待人接物极为妥当,城中的人津津乐道她做过的善事。
他逐渐成了城中的富户,年龄渐长,但妻子却仍如初见时美貌,他越发感慨两人间生出嫌隙。三月初,他去当时香火最旺的迷楠寺上香,欲求子,却听到些奇怪的风言风语。又过三月,妻子的肚子却毫无动静。
一日醉酒,他醒来时已和家中婢女同床,妻子并未多说什么,抬她做了妾室。
赵姒麻雀飞上枝头,也没有翘尾巴,在主母面前守着作为妾室的规矩。春去秋来,赵姒有了身孕,乌灵并未嫉妒,而是将府里一切最好的都给了她用。
她在吕值的陪同下,去寺中还愿,两人回来后对乌灵的语气态度有了细枝末节的变化。
赵姒的身子越来越重,对吃食的要求愈加苛刻,要求厨子取蛇肉煲羹,来补身体。
乌灵一怔,吩咐厨娘用别的食材代替。但二日一早桌上放着一大锅羹汤,深红色的皮没有扒掉,端菜时的晃动没停下,早已死去的蛇还像活着那样在汤里游动。
气味飘出,乌灵当即暗了脸色,跑到侧厅的柱子后呕吐不止,性子大变,将当日做了这道菜的人都遣散出府。
吕值让张管家把这些人都叫回来,菜是他要求做的,他才是一家之主。
乌灵没有大哭,也没有大闹,站在台阶下静静看着他,目视着这个曾经敦厚善良的少年,在一步步往高处走时,是如何变成如今这副利欲熏心的模样!
泪珠自她的眼眶划过,她甚至怀疑是自己错了,当初她便不该用蛇类的对天灾的敏锐度帮他。
一切的一切,从最开始就错了。
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