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很有见解,不知道受教于何人?”
虞钰道:“我从师于中庸阁明德先生。”
“原来是中庸阁高门子弟,失敬。”和光行了个礼。
“我知道你是无为山的弟子,也定是名门仙师之徒,你不必跟我客气。日后你去了中庸阁可以找我,我带你去太湖,那里风景最好。”
“太湖我倒是去过,确实云蒸霞蔚,气象万千,美不胜收。”
虞钰眼珠转了转:“你觉得无为山风景好,还是中庸阁的风景好?”
和光顿时觉得引火烧身,这虞钰人小心不小,言语里处处打机锋,表面上是问风景,实际是问‘无为’好还是‘中庸’好。“某深居无为山,自然是觉得无为山风景好。”
“那既然无为山风景好,那为何去无为山的人倒少呢?”
和光顿时头大,虞钰这话摆明了是讽刺无为山门第凋零。正想说,各花入各眼,风景亦然。
门外突然朗朗有声:“夫夷以近,则游者众;险以远,则至者少。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话音落时,水临渊定定立在虞钰面前,瞥了一眼虞让,才看向虞钰。“这段话,小公子可曾学过?”
虞钰顿时明白,水临渊这是引经据典地暗指:无为道术精深,所以常人罕至,而中庸平夷因此子弟众多。虞钰待要分辩,水临渊又道:“咄咄逼人,非君子所为。彬彬有礼,然后君子。”
虞钰顿时大窘,水临渊就这么不动声色地,用中庸阁的警言否定了自己,讽刺了自己明里暗里与和光打言语机锋,不是君子所为。转而一想,反正我不也不是君子,我是女子!瞬间便想开了,看着自己的父亲,瘪了嘴砸了眨眼,撒娇。
虞让一看虞钰这经典表情便知是想让自己帮她,于是头大,叹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水临渊竖眉道:“你说谁呢?”
虞让见水临渊眉毛倒竖,心知自己负伤,何必吃斗嘴皮子的亏,道:“我,我是小人。”
虞钰没想到自己爹立即认怂,失望扭过头地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