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喝呢?斜月街斜月酒肆?人已经不是原来的人,酒也不是原来的酒了……
虞让招呼了虞钰、何太平,又恭恭敬敬请了戚萋萋带路。虞钰一边跑过去一边朝桃桃喊道:“把自己养得美美的,长大了给我当媳妇!”
水临渊撇着虞让冷笑:“上梁不正下梁歪。”
虞让只觉得水临渊确实小气,估计年少的那篇糊涂历史,在水临渊这儿翻不过去了。抬眼去看女儿,却见虞钰身后的吾羲,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便走过去蹲在那孩子面前,拍了拍他的小肩膀:“以后见着了你爹,让他去斜月街找我喝酒!”
吾羲眼泪哗得流出来,哭得五官扭曲。虞让很是惊讶,以为这几日相处,这孩子对自己有了感情,不舍离别才有此情状。“以后还会见面的,以后想见叔叔了,就让你爹娘带着你爹娘去帝京找我。”
虞让哪里知道,吾羲正是因为他提到父母,心理悲戚难过,临此离别,他一再提及,就更加难受。“你爹,不该乐意他儿子这么哭唧唧的吧?”
吾羲哭得更凶了。
虞钰走过来,见吾羲趴在自己爹肩膀上,眼泪鼻涕一起下,道:“就是就是,男子汉哭鼻子,真的很丢人!”她这几日因为忍痛而被众人夸赞勇敢坚毅,心里很是自豪。
和光道:“殊不知外伤堪忍,心痛难当,他前些日子……”
水临渊道:“你们赶紧走吧!萋萋姑娘在哪里等你们很久了!”
这时候,三人才随着戚萋萋而去,四个人在绳索上疾驰而去,那虞钰体量幼小,被护在中间,却也是在绳索上健步如飞,四人奔向浓雾中,转眼就不见了。
和光道:“想不到,虞钰小小年纪,功夫都已经这么好了,中庸阁果然人才辈出!”
水临渊道:“那是明德先生的弟子,若是过于平庸,岂不丢人?”
和光点头道:“有道是‘名师出高徒’,那孩子将来也定会很出众。”
水临渊道:“你师父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名师,你将来可别给你师父丢人。”
吾羲走到水临渊面前,仰着头看他,脸上的眼泪都还未擦干:“现在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虞叔叔,我爹娘已经没了?”
水临渊捏了捏吾羲的脸:“不想让你依赖别人。有时候自己受了伤,没必要满世界嚷嚷着喊疼。”
吾羲听得似懂非懂,但明白了一点是,他不想自己把父母双亡的仇恨到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