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临渊折回临渊阁,却见吾羲坐在临渊阁与涉川阁相连接的拱桥上,双腿悬空,仰着头,发呆。
水临渊一言不发,径直从他身后走过。
吾羲沉不住气了,道:“你都不关心我一下吗?!”
水临渊立定,道:“我以为你想静静。”
吾羲叹气道:“师父,都学了好几天了,怎么还不开始教功夫?你们在山顶上,整天讲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听都听不明白!”
水临渊道:“听不明白……道理是术业的基石,道不明,业不精。你连基本的道理都还不明白,我们岂能拔苗助长去授业?等你们把我们所讲的‘道’都弄明白了,才好教你们功夫。”
吾羲道:“可我爹以前教我功夫,没有这么多唧唧歪歪还听不懂的道理。”
“吾昊阳他自己虽然是个武学奇才,但未必就能把自己所学所知,用适当的方法传教给别人,毕竟绝大多数人,都不是他那样的奇才。你跟你吾昊阳学了些功夫是不假,但毕竟没有学道精髓,只是一些表象的花架子,傍傍身可以,面对真正的高手,真是不堪一击。”
水临渊伸手往吾羲后背一弹指,吾羲顿觉背心有股巨大的推力,由一点瞬间扩散全身,冲着自己的身体往前倒。
吾羲整个人从桥上倾倒,惊呼一声,眼看着就要扑进水面。
在鼻尖堪堪没入水中时,在整个身体却堪堪停住了,竟是水临渊攫住了自己双足,将自己拉的笔直。
水临渊手中一提,吾羲又整个人腾空翻起,晕头转向落在桥上。
“你看,不堪一击吧?”
吾羲稳住了身体,道:“你一时鼓励我,一时又打击我,你这翻来覆去的变化,到底是什么意思?”
“鼓励你,是为了你不忘初心,不迷失自我;打击你,是为了让你认清现实,脚踏实地。”水临渊道:“无为山的弟子考核,每三个月一次,弟子通过了基础的道法考量,才可以跟自己师父修习武术。”
“你现在开始教我不行吗?”
“不行。”
“为什么?”
“譬如内功,我教你运气,你总得知道,什么是‘气’,譬如招式,我教你技法,你总得知道‘变化’的规则。而这些,都是你要在学武术之前需要明白的。”
“三个月……”吾羲烦恼道:“可我真的听不明白那些绕口令一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