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乐声大作,厅堂里星火大盛。在突然明亮的时候,人的眼睛会有一瞬间的失明来适应骤亮。
就在这一瞬间的黑暗过后,萧徵的面前出现了长衫的书生,他拔出腰间软剑的瞬间,寒光一闪,那凌厉的剑气可不像他的形象那般文弱。
而此时,赵公升却连剑都没有拔出来。
萧徵五指用力,正欲拍桌而起,雅间的栏杆上却已然闪现一个高大的人影。
这人避开书生的剑锋,侧身运掌,将那书生打的措手不及。
书生忙翻身往上,双腿一勾,倒挂在三楼上,看着这半道杀出来的人。
那人正歪在雅间栏杆上吹口哨,借着昏暗的微光,看服饰像是明月楼里的跑堂。他确实是明月楼的跑堂,而且是不戒。
其他的几名跑堂也飞上栏杆,护着雅间里的萧徵。
书生被拦在正当前的不戒所挑衅,身体顺势滑下,手中的剑又刺过来。不戒忙把屁股往后一退,那剑尖刚好扎在自己裆前。
眼见那书生又拔剑刺过来,不戒手中没有兵器,不好硬,抄了桌子上萧徵的折扇,朝那书生手腕一敲。书生只觉手腕酸麻,手中的剑险些脱手,顿时激怒,朝着不戒一顿猛攻。
不戒且战且退,勾着书生出了楼外。毕竟,楼里的东西毁坏了任何一样,都是价值不菲。
书生和不戒分立露头飞檐,夜空悬月,高高夜风将两人的衣服来回的拉扯。
“你为何多管闲事?”
不戒撑开折扇,挡住半张脸,朝书生眨了眨眼:“我这叫尽责,怎么算是多管闲事?”
书生见那撑开的扇面,隐约是明月高楼的画。书生再次行剑刺过来,不戒收扇不及,被书生一剑挑破了扇面,又是一剑刺过来。
不戒又撑开扇子,这回是字面朝外,写着一行字。书生剑锋又刺入扇面,不戒却把扇骨一合,稳稳夹住剑身,手腕一翻,将软剑卷了起来。
对于江湖人来说,辱兵刃如同辱人。
书生气红了脸,只是月色昏黄,看不出来。但是不戒却感觉扇骨一颤,书生抽出剑,纸屑乱飞,扇骨零散。
不戒撇着嘴道:“你好狠的心呐!这么贵的扇子给弄得七零八落,我现在穷的身无分文,还赊了好多帐呢,这扇子我可是赔不起。”不戒看着那书生:“这下好了,若不擒拿了你,恐怕不好交差呢!”
书生冷笑一声:“想拿我?只怕你缺点斤两。”
不戒摆了摆手里的扇骨,点头道:“是缺件趁手的好家伙什。”
书生不再与他贫嘴,正了正剑,又袭过来:“我的目标是萧徵,不是你,滚开!”
不戒身子一倒又一荡,荡倒书生面前,一记排空掌:“我不会滚,你若是本事大,尽管把我踢开就是!”
书生受了一掌,五脏翻腾,分外难受:“你这金刚力,好像是普渡寺的内功。”
不戒却不给他转圜的机会,纵身跃起,又是一拳打来,正中书生胸口:“不是好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