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姐姐一定是被你这张脸给迷惑了,才看不清你的本性。”吾羲道:“在湘南时,戚姐姐就说要做我师娘,还真的是奔着师娘来的……”
水临渊挑眉:“我听你戚姐姐说,你被魏王给绑了……怎么回事?”
吾羲道:“我也不知道呢……我走反了路,去了湘南,结果就碰上有人讹我的马,理论的时候,赵公升就插进来了,后来还使诈用迷香,将我捆起来塞麻袋里!”
“赵公升是谁?”
吾羲道:“我哪知道是谁……突然冒出来的人。”
不戒道:“赵公升是萧徵的手下,三年前我和他一起在西山与‘盗匪’夺粮。”
水临渊看着不戒,疑惑起来:“你……”
吾羲解释道:“师父!不戒大哥是我爹的徒弟!“
水临渊一惊:“吾昊阳的徒弟?”
于是不戒二人又将当年禹州西山事变叙述了一遍,吾羲又说了连同昨天丢了刀,夜里又找回了刀的经历,玉不去与和光又补充了与‘南偷北盗’二人交涉的情况。
水临渊通了通几人的话,理解了个大概,神色复杂看着不戒:“怪不得你赛场的有些招数,看着眼熟……”
玉不去却问:“水宗主。当年您为何要跟我们隐瞒,吾叔叔夫妇已经丧命的事情?”
水临渊道:“信不过你们。”
玉不去没想到水临渊如此直接:“我爹和吾叔叔,好歹也是多年的朋友,亲如兄弟……”
水临渊道:“吾昊阳的朋友,又不是我的朋友。何况我和吾昊阳还不是朋友呢……”
玉不去讶然,又问:“那关于吾叔叔的死,水宗主可查到了什么线索?”
水临渊道:“不告诉你。”
厅堂里一片尴尬的沉默。
这时屋外一阵忙碌的脚步声响起。
陆放进来道:“听下人说,你们都要走了?”
吾羲迎上去道:“你可算回来了!你刚走没多久,师父就来了,非让我们回去。只是搅扰你多日,好歹告个别。都在等你呢!”
陆放道:“斜月街起了大火,烧了半条街,武卫封了路。我们绕了远路,所以回来晚了些。”陆放又朝水临渊行礼:“水宗主,不如你们都安心住在这里,等群英宴结束了再走?”
水临渊道:“帝京人多混杂,这么多江湖人留宿慧文公府,难免招人诟病。再说,袭明这小子,未经管束,怕他惹祸,还是看着些,放心。”
于是陆放不好再挽留,送了众人离去。
三日后。
向来肃静的一言堂,这一天晚上,突然间门厅若市。
前院的琼树奇石,换成了满院的长桌和座椅,拼接而成的长桌绕庭成环,摆满了玉盘珍馐,各色菜肴琳琅满目,荤素品类俱全。
之前上过江湖武林盛会赛场的人,都可以凭借当初的参赛获得的银牌进入一言堂的前院。
酉正开宴。
吾羲又换回了一身女装,站在周围的走廊边上,遥遥看着十余只滋滋冒油的烤乳猪,只觉得口水直流:“好香啊……我头一回见这么多吃的摆在一起。”
希夷也是乐呵呵的看着琳琅满目的食物:“不知道这礼让不让带走,不如咱们给师兄、师叔他们也带点回去常常?”
同尘道:“要不你趁人不注意捎带些回去?”
知间道:“可千万别!若是要人看见,还不够丢无为山的脸!”
长远道:“听说师叔们都是见识过蓬莱盛宴的,那可是比眼下这些更山山海海了去了!别叫人觉得咱无为山的弟子没见识。”
不戒打了个呵欠:“比赛都结束了,吃这个饭有什么意义呢?”
陆放道:“当然是为了笼络人心了!”
吾羲一听这声音,喜道:“陆放,你怎么也来了?”
陆放道:“我也是入场比赛过的,怎么就来不得?非得你们这些榜上有名的三甲们,才能在这里吃吃喝喝,就不许我来这里见识见识?”
“这倒不是,再见到你很惊喜。”
希夷突然喜道:“师兄!你看钰哥哥在对面呢!”
几人顺着希夷的手看去,一群银线格纹的儒服立在对面,玉不去在对面与臧之在说话,臧之脸上笑嘻嘻的,两个人似乎聊的很愉快。
旁边的是一身僧袍的不痴,手里揣着念珠,垂眸凝神。不痴旁边是几个年纪小一些的僧士,聚在一起咬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