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果他再继续这么轻柔的亲下来,她应该也不会反感,然而他的表达方式总是那么“直接”——制服——办事。
“能别压住我的手么?”根据以往的经验,他还是比较喜欢轻声细语的说话方式,“疼。”
于是他就不在把她的手压在头顶,获得了自由后,果然全身不再那么僵硬,过程也不再那么生硬,虽然前头一阵儿还是有点受罪,过后一阵也能慢慢适应,偶尔忍不住还能溢出些声音,他似乎对这种声音特别敏感,每每这时候都会眼神灼灼的盯着她的眼睛看,像是在说:你看,你明明喜欢。弄到最后连小七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口是心非。
折腾完那档子事后,时辰还早,与其裹着被子大眼瞪小眼,还是下床把行李继续整理完吧,他明天一早就要走。
顶着一副娇慵的桃色面容,上身穿着一件偏襟薄袄子,下身一条衬裙,脚上勾着一双藕荷色秀梅花纹的绣鞋,在一堆包袱中继续忙碌,忙着忙着就觉得后脑勺有点热,回头就见他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书,眼睛却盯着她不放,“要喝茶?”问他。
摇头,就是觉着她似乎跟初见时不太一样了,个头似乎长了一点,以前头顶距离他下唇还有些距离,如今正好抵在那儿,脸上似乎瘦了,身上却正相反,只是这些日子生病消减了几分,得好好给她养回去,还是多长点肉比较好。
“下次回来前,能不能提前让人给我送个信?家里也好做些准备。”趁他眼下最好说话的时候,试着提一些小要求。
“嗯。”他点头应了。
“过两天要给京城送信,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嬷嬷说的?”边问边把行李往角落里堆起来。
“让她注意身体。”看她提东西费劲,起身接过来,三两下把东西收拾好。
这次换她点头,点完头忽然想到元壬说年后边境可能会有动静,忍不住叮嘱他道,“刀剑无眼,这次回去自己多当心些。”
他又应了声“嗯”。
后边又说了两句家里的事,便熄灯上床了,他也没再去隔壁睡,留在了她屋里。
灯一灭,屋里黑漆漆的,两人自同房以来,做那种事归那种事,事后睡觉都是背对背。往日小七觉着这样还挺轻松,谁也不打扰谁,今晚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入睡却很快,可能在外头风餐露宿养成的习惯,只要想睡,闭眼就能睡着,小七却不行,尤其今晚,不知道是不是年前年后习惯了天天伺候他,突然说要走,一下子有些失业的空落感,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又见他背对着自己睡的那么香,心中难免有点不平衡。
大约是感觉到了她的躁动,他翻了个身,带着浓重的鼻音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没法表达自己的行为,就找了个口渴的理由。于是他从床头柜上摸来茶水——红拂特地温在那儿给他俩夜里喝的。
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感觉更清醒了,但再也不敢乱动,怕又把他弄醒,这回再问就只剩出更的理由了,外边那么冷,她实在不想出去。
就在她缩在那儿一点点挪动身子时,他翻了个身,连着被子一块将她圈进了怀里,鼻音很重的对她道:脑子里只想一件事,不要乱想就能睡着。
他的法子很好用……
夜终于归为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