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的确没用,要想法子解决才行。”比如她,其实她跟马家那位小姑子处境雷同,都是高攀进门的,娘家说不上话,好在她把李楚拉进了自己阵营,面对这一大家子时,有他在前面挡着,省去了不少麻烦。她的处世原则是狗和猫,底线之内温和,甚至摇尾,底线之外亮爪子,尤其她如今有两个孩子,胆敢动到他们头上,她绝对有耐心致对方于死地。
“她呀,毁就毁在我那婆母身上了,教的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我看不过眼,说了几句,也不知人家听不听。”马溪莲觉得自己这个嫂子算是尽力了。
接着,马溪莲又讲了小姑子婆家的几个妾侍,据她这些日子的接触,觉得都不是善茬。
由此及彼,三人家里都有妾侍、通房,小七这边是两个贵妾,万文秀那边是张家送去的小妾,马溪莲则是自己的丫头当了通房,没一个是顺心的。好在三人都不是好相与的,明亏吃不着,但暗亏多少还是有的。
比如小七生产时的那场虚惊,虽然查到了暗地里的真凶,可究其真正原因仍旧扑朔迷离。
万文秀家那个小妾,在万文秀回京探亲时,也是想方设法跑去边城,赖在张汉之身边不肯走。
马溪莲家那个倒是省心,可惜有个不省心的婆婆,不但跟夫妻俩要银子,还要媳妇生孙子,让人烦不胜烦。
生活就是场火灾,烧大烧小都得烧,好不容易烧完了,人生也到了尽头。
这日下朝早,东府那边也没什么事,李楚便早早回了内院。却发现妻子正在睡觉,听芳如说是跟万夫人她们多吃了几杯酒。
“你到别处坐坐,让我再睡一会儿。”小七半眯着眼推开他。
见她实在困顿,李楚也不再扰她,寻了个靠枕垫在背上,从床头拿本书安静地看起来。
等了一阵儿,小七翻个身,在被子里伸个拦腰,慢吞吞爬起身,嗔他,“别人睡个觉,偏要在这里点眼。”好好的觉都让他搅了。
从书里抬头,“莫长孟下朝时过来找我,让咱俩晚上到他府里吃饭。”
小七收拢头发的手微微一顿,“说什么事了没?”自打莫家婆母来了京里,她极少到莫府去。
“没说。”耸耸眉。
“不知道什么事你就应了?”他不是一向不大喜欢莫长孟么?
“瞧着他这几日在朝上都不太有精神,八成有什么烦心事。”他自然要去瞧瞧。
“……”去看人笑话?使劲捶他一把,这人真是越来越幼稚。
李楚装着不懂她为什么捶他,合上帐子,夫妻俩耍了好一阵儿的“小动作”,不时还从帐子里传出一两下低低的嬉笑声。
帐子拉开时,小七的衣领半开,正在扣偏襟中衣上的盘扣,发髻也比刚才散乱了不少。起身拢了拢头发,去橱里找出门穿戴的衣袍和配饰。又喊芳如去包了几盒细果子。
“又偷着做针线?”李楚换衣服时正好瞅见她手里的虎头帽,因她生二胎时带累了身体,刘太医吩咐暂停那些费精力的事,连针线活也让少做,说是费眼睛,所以今年连他们父子身上的衣服都没舍得劳累她,想不到她居然偷偷给别人做帽子。
“这是之前做得几顶,你儿子也戴不了那么多,我这当姨母的,总不至于连这种小物件都不送一件吧?”把虎头帽叠好放到礼盒底下。
“等你身体养好了,送再多也没有不可。”她的身体可是他们爷仨的大事,他们替她当心,她自己也得当回事,“一会儿过去莫府,酒不许再喝了。”好的不学,都开始学着醉酒了。
小七重重叹口气,心说真是风水轮流转,往日这些话都是她说给他听的。
夫妻俩穿戴好衣袍和配饰,让前院准备了车马,一路来到莫宅。
因有莫母在堂,出于礼貌,夫妻俩先去后堂给她行了礼,说了几句话,这才往正厅过来。
由于饭菜还在准备当中,莫长孟先领李楚往书房用茶。
小七则被少君带到内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