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筒的光线终于照进这个黑暗狭小的屋子。
唯一可以用来照明的灯已经被子弹击坏,阿弗只能靠手电筒的光线看到跪坐在角落的布鲁斯。
“布鲁斯——没事吧!”阿弗快步走上去,确认自家少爷的安全。
“……我没有事,阿弗。”
布鲁斯的声音有些嘶哑,他半拢着左手,站起身说道。
布鲁斯的脸上有着血迹,但所幸身上没有什么外伤,他也没有忍受疼痛的痕迹。
阿弗快速确定了布鲁斯没有受伤后,终于松了口气。
哈维和安德森警官同样走了进来,在他们后面的是获救后就寻找警察,并立刻回来试图救出布鲁斯的卡特尔女士。
看到布鲁斯没有事,卡特尔女士终于放下心,她朝看了看周围,突然问道:“那个救了我们的——你的老师呢?”
她没有记住埃德温的名字,只记得他是布鲁斯的老师,他留下来帮布鲁斯拆弹,此刻卡特尔女士却没看到他的身影。
布鲁斯沉默了片刻。
他的身后,那处他们躲藏的角落,所有血迹已经在埃德温消失后就一同不见了,那柄埃德温从不离手的黑色长柄伞也随之一起消失。
这里已经没有埃德温存在过的痕迹了。
“埃德温先生——他离开了。”
布鲁斯低声说道。
没有看到埃德温的“尸体”,卡特尔女士认为布鲁斯的意思是埃德温在解决了一切危险后就离开了这个律所,她自以为了然地点了点头。
但阿弗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他想起埃德温曾经对他说的,总有一天,他会离开布鲁斯,能留下来陪伴布鲁斯的只有阿弗自己。
看着布鲁斯眼角的红痕,阿弗张了张嘴,随即又闭上。
布鲁斯没有看到阿弗的眼神,他低着头,跟着阿弗离开了这里。
这一切都太不科学了——无论是埃德温先生的身体化作了光芒,还是他手心一直拢着的那簇微弱光芒。
布鲁斯拢了拢一直虚握着的手。
那簇微弱的光芒没有任何的触感,但朦胧间,布鲁斯能感受到手心中的温暖。
就像玛丽安娜慈善福利院外,埃德温先生牵着他的手时手心的温度一般。
回到韦恩庄园,布鲁斯和阿弗发现,埃德温所存在的一切痕迹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