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子和那封姓男子对视了一眼,没有阻拦白舒。
白舒弯腰的刹那,他的另一只手,已经将衣襟中的纸鹤取了出来,扣在了手心里面。
罗诗兰说过,倘若白舒遇到了危险,只需要将这纸鹤点燃,她就会立刻赶过来救他的。
白舒倒是没想着让这纸鹤做一张自己的保命符,他随身带着这只纸鹤,只是因为这纸鹤身上,有着和罗诗兰身上一样的淡淡的香味儿,留着就像是个念想,有这只纸鹤陪着他,就仿佛是他随时都能感觉罗诗兰所带来的温暖一样。
白舒微微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将那树枝换了手,走到火堆边上,将那树枝连带着纸鹤,一起丢到了火堆中。
白舒出手的位置极低,几乎是贴着火苗扔出去的,那树枝一下子进入到了火堆之中,缓缓燃烧了起来,树枝之下的那只纸鹤,却被封姓男子在千钧一发之际,用手抓住了。
那淡蓝色的纸鹤被他捏在指间,翅膀处生出了一丝浅浅的折痕,在这一瞬间,白舒心中某些美好的东西仿佛被破坏了一般。
这只纸鹤可以安安静静地躺在白舒的胸口处,也可以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中化为灰烬,但它不应该在一个外人的手心里,被揉搓出折痕来。
白舒伸手就要去抢那纸鹤,却被那封姓男子用手推在了胸口,一下子被推飞了出去,摔倒在了地上。
“臭小子,你还敢耍花样。”封姓男子将那淡蓝色的纸鹤在白舒眼前晃了晃,收进了怀里,转而又走到白舒身前,对着白舒一阵拳打脚踢,直打的白舒嘴角出血,鼻青脸肿才停手,期间白舒也尝试过还击,但无奈境界差距太大,没有什么效果。
等封姓男子打累了,白舒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用戏虐的眼光看着封姓男子道:“你们趁着我师父还没找回来,赶紧跑吧,我们太虚的东西,你们这些异类,休想染指分毫。
封姓男子面色一寒,单手化爪,抓住了白舒的脖子,缓缓用力,似是要将白舒捏死。
一直安安静静靠在墙角的萧雨柔此刻却突然大声的喊道:“你们不许杀他,我的命魂灯是我爹亲自帮我点的,只要我一死,我爹就可以立刻知道我的位置,我大师兄许劫和三师兄余观,都是破虚境界,我二师姐罗诗兰,现在就住在荷花塘居里面,她也是破虚境界修为,再加上我爹,你们插翅难逃。”
封姓男子冷笑道:“有我们看着你,能让你死了?”
萧雨柔目光中闪过了一丝决绝,她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从小就学了一门叫做焚心的功法,哪怕我全身灵气被封印,身体不能活动,我也能一个念头下去,立刻使用这门功法,焚心一旦使用,我的整个气
海就会立刻燃烧起来,将我整个人都烧为灰烬。”
“焚心的存在,是我们修道中人,尤其是女弟子们最后的尊严,我不能选择我自己什么时候出生,但我至少可以选择什么时候死亡。”
萧雨柔一字一句的道:“然后,我可以拉着你们给我陪葬。”
封姓男子只以为萧雨柔是一个怯懦的小姑娘,却不想此刻她目光中带着决绝,有着向死而生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