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羡鱼沉吟片刻又道:“行酒令那一节,你极少喝酒,就算是喝酒,也是温柔饮尽,我有位朋友曾经和我说过,倘若一个人喝酒时的样子极为温柔,那他多半就是一个温柔的人,我看你,正像是如此,公主一定喜欢做你的学生。”
白舒刚要说话,苏羡鱼又道:“别人听说了这种事情,挤破了头也要往前凑,你倒好,居然在这种场合睡了过去,醒过来就要走,这说明你对名利之事并不看重,如此这般,我便选中你了。”
“您不是还有第三题么,怎么不考过了,再做打算?”白舒问道。
苏羡鱼笑道:“你都要走了,我哪里还来得及考你第三题,更何况,我心里已经选定你了,这第三题,又有什么考的必要呢?”
白舒正想着怎么拒绝,措辞间,苏羡鱼又问道
:“你可以愿意做这两个孩子的老师,和他们一起回陵武城生活呢?”
众人一片哗然,他们丝毫没有想到,白舒竟然就是苏羡鱼心目中的人选。
白舒还没说话,萧雨柔却先不乐意了,她大声道:“我不同意,凭什么你们几句话,就要让他去陵武城?”
萧雨柔话说的急了,一句话触动了众人的逆鳞,当下就有人喊道:“哪里来的无礼的女娃儿,竟然敢这样和苏先生说话?”
白舒走到萧雨柔身边,安抚她道:“放心吧,我不会去的。”
得到白舒的保证后,萧雨柔这才平静了下来。
苏羡鱼却丝毫不恼的道:“这位姑娘是?”
白舒毕恭毕敬的回答道:“苏老,这是我师妹,平日里骄纵惯了,我代我师妹给您道歉了。”
听到师妹二字,苏羡鱼眉毛一挑,一下子想到了太虚观,丰嘉城中以师兄妹相称的地方,倒是不多
。
白舒解释道:“多谢苏老您的一番好意,但我是太虚观中的弟子,一入天道,红尘尽抛,怕是没有这个福分,做太子和公主的老师了,山中还有事情,我们要回观里去了,再次祝您的海外之游,一帆风顺。”
白舒这番话,说的得体大方,不卑不亢,苏羡鱼叹了口气道:“这本是大好的机缘,但我却没有想到,你会是太虚观的人,你可是天权宫文曲一脉的弟子?”
白舒摇头道:“小子是开阳武曲一脉的弟子。”
苏羡鱼拿得起放得下,他摆手道:“原来是开阳一脉,难怪了,你走吧。”
白舒不知道苏羡鱼这句“难怪了”是什么意思,他也不想多问,当下白舒抱拳行礼,带着萧雨柔,转身离开了。
白舒初次告别时,行拱手礼,那代表他是读书
中人,而他第二次真的要走的时候,行的却是抱拳礼,这代表着,他是江湖中人。
山下几日,不仅丝毫没有消磨白舒修炼的心思,反而让他更加明白了,什么才是他所追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