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柔奇怪的问道:“他犯了什么戒律?”
也难怪萧雨柔有此一问,受戒时燃戒疤又称‘烧香疤’,所燃香疤之数目一般有一、二、三、六、
九、十二几种,戒疤越多,僧人的修为就越高,这年轻僧人头上有九个戒疤,再差三个,就能修得大成戒了,这个时候,他又怎么敢犯戒呢!
善能看了萧雨柔一眼,解释道:“月离他犯了色戒,色戒难持,向佛之心远矣。”听大和尚一说,众人才知道跪倒那人法号月离。
萧雨柔不解道:“向佛就必须抛弃情欲么?佛和爱,不能同时拥有么?”
善能低唱佛号,缓缓说道:“缘起性空,色无常,情欲是小爱,只修自身,慈悲为大爱,普度众生。”
萧雨柔依旧不解,还要再问,白舒却打断了她道:“你若是和大和尚继续说下去,三天三夜都说不清楚,他有他的信仰,你有你的想法,话说再多也是枉然。”
善能点点头道:“施主看的透彻,不过纵使月离断了佛心,贫僧也要试一试,渡他出苦海。”
白舒不耐,便道:“师傅何不放他下山,且随
他去,叫他入世修行,亲历世间苦痛疾恶,多年之后,你且看他,若今日他的决定正确,他定当无怨无悔,也不枉放他下山走一遭。”
白舒义正词严道:“若他今日做了错误的决定,不管是十年还是百年,总有幡然悔悟的一天,若是那日他重新上山,岂不是佛法修为大增,向佛之心变得纯粹无比。”
白舒这一番话全是敷衍,有些事情,你越拦着他,不让他去做,他就会发了疯的想,只有亲身经历,才能让人成长,更何况,若不是历经红尘之后落得个伤痕累累,谁又会去青灯古佛呢!
这善能和尚倒是不傻,他连忙拒绝道:“这可不行,按施主所言,这一来二去,就是几十年光景,这么长的时间,他恐怕将什么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白舒笑道:“心中有佛,纵使过了千年,依旧可以念念不忘,心中若是无佛,每日顶礼膜拜,依旧只是一个空皮囊,没有任何意义。”
那和尚还要再说,白舒就一摆手打断他道:“
言尽于此,我们先行进寺了。”
白舒知道跟和尚扯皮,三天三夜都没个结果,他不喜欢靠嘴皮子说话,他喜欢那些用拳头说话的人。
倘若今天白舒就是天启,一剑下去把那古佛的头斩下来,谁还敢同他讲一句佛法。
只有弱者才喜欢辩论。
白舒缓缓的往里面走去,萧雨柔趴在白舒的背上,努力的扭着头,去看那跪在大佛脚下的月离。
月离低着头,不敢抬头看那佛像一眼。
忽然,石道下面跑上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她喘着粗气,头发都跑散了,鞋子也跑丢了一只,显得极为狼狈。
她一上来,就直奔着月离而去。
萧雨柔让白舒停了下来,他们一起回头望着那小姑娘。
那小姑娘到了月离身边,眼睛红红的,就要拉月离的胳膊,却被月离一下子躲了过去。
这时候,后面石道上才有一中年汉子追了上来,他一手拎着鞋子,另一只手上拿着竹帽。
他走上前,对月离道:“六儿她听说你挨罚,急匆匆的赶了上来。”
月离面有愧色,看看那个叫六儿的姑娘,又看看善能,满脸的痛苦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