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静修笑笑,安安心心的受下了白舒这一礼,然后对白舒说道:“臭小子客气起来当真是不习惯了。”
白舒一愣,站起身来望着陆静修的脸,忽然又想起了在梦里两人的相互不尊重和诸般争吵,白舒甚至扯过陆静修的胡子,陆静修对白舒吐过口水,一念及此,两人都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这一刻白舒倒是不觉得陆静修陌生,反而有了
一种格外的亲近感,比萧半山和苗厉给白舒的感觉还要更踏实,甚至比观主给白舒的感觉都要更加亲近。
这些情绪稍纵即逝,白舒没有多想,陆静修也看不出来。
笑过之后陆静修一边在房间之中踱步,一边儿对白舒说道:“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想教你点儿东西,所以才会忍不住把你留了下来。”
白舒听到陆静修这番话,知道自己接下来很可能会听到什么重要的东西,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甚至还有那么几分紧张。
果不其然,陆静修下一句话就让白舒心中卷起了惊涛骇浪。
陆静修面色平静,望着白舒说道:“世人都以为天下道传只有一支,就在你们太虚,可实际上除了我师兄的那一支,还有另外一支,在我手里,只不过我没有开山立派的兴趣罢了。”
白舒脸色阴晴不定,吞了吞口水问陆静修道:“你师兄是?”
陆静修垂眸笑笑,说道:“就是你们太虚观的祖师爷啊,我听说太虚大殿之中,还有一尊我师兄的泥像受人供奉,当真是有趣的紧。”
白舒见过那尊泥像,还曾经虔诚跪拜过。当初在莫愁湖陷害过白舒刘莺莺在下山之前也向着太虚大殿的方向跪拜过,白舒以为刘莺莺拜的是道。
很多人也一直认为,太虚祖师就是真正意义上的道,世间若没有那个自南海而来,骑着毛驴上了莫渊山的男人,世间也就不会有道传的存在。
可谁能想到,太虚祖师不过也只是道传的一部分,他还有师弟,还有师父。
太虚祖师和陆静修的师父,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白舒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竟然是脱口而出道:“那你究竟活了多少年了,莫非是长生不老么?”
陆静修竟然真的凝神沉思起来,仔细思量着白舒的问题,片刻之后陆静修就不在纠结于此,随意道
:“五百年也好,一千年也罢,再漫长的寿命也会走到自己的终点,没有什么东西是长生不老的。”
白舒强忍着惊讶问道:“那我们太虚祖师,也一定还活着是吧,至少你们拥有远超常人的漫长寿命。”
说起太虚祖师,陆静修有些钦佩道:“师兄当然还活着,不过师兄要做一件了不起的事情,若是败了,肯定会魂飞魄散。”
白舒敏锐的捕捉到了陆静修眼中一闪而逝的一丝崇拜,也注意到了陆静修的措辞。
能让陆静修都觉得了不起的事情,那究竟是有多么了不起啊,会是那盘观主提过的众生棋么?
以天地做局,众生为棋,那人与上天各执一百八十子,相对而弈。
古往今来有这种魄力和能力的,也就只有太虚祖师一人,难怪就连陆静修也会对太虚祖师如此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