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目中闪过一丝痴迷道:“就站在如故崖上,吹着海风,枕着棺材,仿佛触手可及,却又是那么的高不可攀!”
“我这辈子都没有想过能靠近你,甚至自己的名字被你写在纸上。”白舒说出这翻话的时候,有一种不负此生的感觉。
叶桃凌知道白舒是说他教自己写字那件事情,那个互相像对方学习的过程,就是两个人所有美好的回忆。
可白舒不知道叶桃凌不仅把他的名字写在纸上,还用那张纸覆盖在眼前,让整片东海都化作了对他的思念,他更不知道,那张写着自己名字的纸片,此时此刻就躺在叶桃凌的怀里,被当成了永久的纪念。
白舒心中情绪翻涌,说到此处竟是一时语塞,心里想到了他和叶桃凌经历过的很多事情。
马车中如梦如幻的相处,乾沧与星陨封碰撞出火花的相见。太虚的山东洛的海,一整个冬天的积雪,又一个冬天的思念。
两个人在太虚形影相吊,梨花小筑的争吵,白家老宅的乖巧,莫愁湖畔她浇下去的那桶水,四派论道时她举起的那柄剑。还有天一峰上那一晚白舒看到的触目惊心的疤痕,夜半十分两人关于练剑是否需要看时间的争论。藏剑峰之下去除的疤痕,太平湖畔人心难改的情怨,星院里的奋不顾身,春镜楼外的绝对信任。分别那一晚小舟之上的拥抱,再相见时天门之外的桃分!
白舒仿佛还能嗅到叶桃凌素手喂给自己那颗莲子的清香,不知不觉之间,两个人已经有了如此刻骨
铭心的回忆,若让他给别人讲一讲叶桃凌的故事,他恐怕一天一夜都说不完。
白舒望着叶桃凌,目光已然柔情似水。叶桃凌也是眼波流转,思绪涌动,显然此刻两人心意相通,竟是想到了一处,往昔的一个个瞬间,霎时间历历在目的回忆了起来。
就连在一旁围观的局外人都能看的出来,已经到了该说出那句话的时分。
“我...”白舒鼓足勇气开口,话还没说话,忽然间变了脸色,捂着心口蹲了下去,模样痛苦不堪,不过片刻间额头已经挂满了细密的汗珠。
叶桃凌本来满心欢喜的等着白舒说出那句话,却不料遭此惊变,叶桃凌被吓的花容失色,将白舒抱在怀里,一只手按着白舒的后心,面无血色的察看了片刻,除了发现白舒浑身血液沸腾以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任叶桃凌天启境界的修为,也不可能发现白舒身上结脉血咒的秘密,那幽暗的小房子里一盏纠缠在一起,双生不息的火焰,已经注定了白舒的命格!
“啊...”白舒捂着心口,拼命挣脱出了叶桃凌的怀抱,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啸在白舒喉咙中炸响。那啸声初时嘹亮,穿透力极强,却随着白舒痛苦的嘶吼,逐渐变得沙哑和含糊不清,显然是白舒的声带随着这一声喊已经被撕裂。
天地间久久回荡着白舒的狂啸之声,而他自己,也痛苦不堪的捂着心口,仿佛心口处插上了一柄利剑。
就在白舒即将要对叶桃凌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全身血液凝滞,心中传来一种难以言喻和忍受的痛苦,这是经由结脉血咒传过来的,属于董色的那一分痛苦,更是上天对于不忠贞者的一种惩罚。
一直以来白舒都自诩心术极正,若是认准了爱董色一人,不管面对什么样的诱惑,都不会动摇分毫,哪怕董色有一天出了意外死了,白舒也准备在九泉之下陪她。可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白舒想起董色的时候,居然没有他想起叶桃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