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雪浇盖下来的忿忿之意又在心里冒出了头她才不要再见那两个无情无义的蠢家伙!
可是,从她觉得冷的那一刻起,之后的每一次呼吸,都冷得更加强烈。不过犹豫了那么短短一瞬,就仿佛有无数尖针刺入了全身的毛孔,四肢也冻得快要难以动弹。
她抱紧双臂,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心急地回头四望,看见不远处有一处拱起的小雪丘。赶忙迈开异常沉重的双腿,跑向那个半人高的雪丘。
绕过雪丘,竟意外的发现雪丘中还有一个狭小的凹洞。她不及思索,屈下身子,瑟缩着躲了进去,那凹洞刚好能容下她的身量。
她将下颌埋进膝间,用颤栗的双手搓揉冻得已然失去知觉的耳尖。然而,周身的寒意似乎并没有因此消退半分,两排牙齿依然止不住地剧烈相磕。
她不自觉的又往里缩着身子,屁股向后挪了挪。后背刚一挨着雪墙,忽然觉得坐下一空,下方的雪层猛然深陷下去,整个人也在刹那间随着塌陷的雪墙向后倒去。
眼前黑了短短一瞬,接着是触目的,无尽的白。
她惊叫着从倾斜的雪坡不停向下滚落,慌乱中伸出手拼命想抓住什么事物,松软的雪却轻易在指缝间一一滑开。
手掌心突然间又感到热了一热,还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她就摔在了一块冰面之上。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快得她还趴在冰面上懵了半晌。
她撑起摔得发疼,又冻得发疼的身子,翻坐了起来。
用手撩开额前混着雪花的发丝,却瞥见手心上全是血,破了一道不浅的伤口。低头再一瞧,刚才手掌发力的时候,从伤口涌出的鲜血已淌在了透彻的冰面上。
殷红的血迹还从裙下的轻纱间透了出来连膝头也磕破了。
她心底一酸,眼圈一红,忍不住就要哭了出来。
若是爷爷看到她这副凄然的模样,不知该有多心疼呢。
万幸的是,这雪坡不算太陡,并且还有有几分倾斜,否则直直摔落在这坚硬的冰面上,恐怕她已没有机会再见爷爷了。
忽然,她打了一个剧烈的寒颤。当她晃眼略过冰面的时候,似乎瞥见冰层下有某种异样的东西!
她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又瞧向剔透的冰面,正对上一双金色的瞳孔,阴狠的眼神穿过冰面死死地盯着她,盯得她头皮发麻!
只见身下的整个冰层被那双眼睛的庞大身躯填满,梁柱般粗大的尾巴胡乱地搅在一起,她吓得立刻往后缩退
冰层下居然封冻着一条花白的巨蟒!
她在辟罗山曾见过不少蛇蟒,却从未面对过如此的庞然大物!
正在惊魂未定之时,她发现刚才跌落时砸到的冰面有些裂痕,浮在冰面上的鲜血竟然没有凝固,而是诡异地沿着那些裂开的缝隙浸入了冰层。
更可怕的是,冰面下的那双眼睛似乎眨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