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疼痛,三番两次在下口时被打搅的巨蟒愈加愤怒,朝伏身在雪地上的皇甫萱扑去!
但巨蟒笨重的身躯立马跌落到了冰面上。
方才巨蟒的尾巴游移不定,扎下时恰好又卷曲过来挡住了躯干,皇甫萱才没能一举扎中七寸。而且巨蟒皮肉糙厚,她使尽力气扎下去也只不过浅浅划破表皮,一直划到尾短才扎进皮肉几分。
只要银针扎入巨蟒的血管,就有机会扰乱巨蟒的神经爷爷说过,医道讲究平衡,世上每种药都有正与负的作用,任何一种药过量都会有害,没有绝对的良药。与做人是一个道理,不是所有所谓好的东西加在一起就会变得更好,哪怕本生是能够治愈病症的药物,若是将其随意相合,服下不止会中毒,还可能有性命之虞。
不料药物相克所产生的毒性虽令狂怒的巨蟒身躯不断瘫落,动作也迟缓了几分,但仍挣扎着向她逼近!
皇甫萱僵冷的身体贴着冰壁,似乎已感觉到磨盘那么大的蟒头触着了脚尖,绝望的闭上双眼。
阖眼的一刹那,恍惚看见有一个发着光的身影朝她飞来!
她连忙睁眼望去,巨蟒的身躯匍匐在脚前,“雪山鸡”的爪子已勾住了巨蟒的七寸,没有再如先前那般磨磨蹭蹭,一爪划开蟒皮,将鲜血淋漓的心脏和蛇胆一股脑掏了出来,仰头吞了下去。
几口嚼净巨蟒的心胆,“雪山鸡”心满意足的咂咂嘴,偏头瞧向愕然呆坐的皇甫萱。
“雪山鸡”踱着笨拙的步子靠近皇甫萱,皇甫萱惊疑的想要挪动身子,“雪山鸡”却用沾满血的喙啄住了她的衣角,似乎不想让她离开。
它围在皇甫萱的身旁绕了两圈,然后直愣愣的盯着她,眼中却全无和巨蟒拼命的那股悍气,反而有亲近示好之意。
皇甫萱迟疑了片刻,试探的朝它伸出了手,它也不缩不闪,变得出奇的温驯,任由她抚摸着羽翼,更乖巧地偎在她的脚边。
皇甫萱也不再有半分畏惧,干脆把它抱了起来细细端详,“这只山鸡摸上去好肥嫩啊,若是用来做他们说的什么辣的仔鸡的话,一定会很美味…”
“雪山鸡”像是听懂了皇甫萱说的话,立时从她的怀中蹦了出去,爪间带起几坨雪球,通通抛到了皇甫萱的脸上,然后张开翅膀,在半空中低飞盘旋,口中发出愤怒和抗议的啼叫。
“…你居然会飞?原来你不是山鸡…”皇甫萱抬手抹开了面上的雪,笑道,“你在生气?…好了好了,我不吃你了,好么?”
“雪山鸡”的啼叫声仍萦绕在耳边,但听上去却已然平和了许多。
“放心,放心…你救了我,我也救了你,我们是好朋友了,对么?”皇甫萱撑着冰壁,吃力地站起身,拍净身上的雪渣,友好的朝“雪山鸡”伸出了手掌,“我是不会吃好朋友的。”
“雪山鸡”在空中又转了两圈,落到了雪地上,歪着脑袋打量她,凑到她的脚边,仍是啾啾的叫着,却换成了一种轻快的啼声。
“…猪油?猪油?”皇甫萱也学着它歪着脑袋,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你叫猪油么?”
“雪山鸡”突然跳到了向它伸出的手掌上,那份跃起的重量,差点没让手臂脱臼。
皇甫萱痛呼了一声,“猪油,你好重!”
无法被皇甫萱一手接住的猪油摔到了雪地上,翻了个滚,摇头晃脑地爬了起来。
皇甫萱抽回吃痛的手腕,身后模模糊糊传来人声,而且那声音仿佛正在向她靠近。
她静下来仔细聆听,似乎还呼唤着她的名字
“萱儿、萱儿…你在哪里?”
“皇甫姑娘!皇甫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