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芝默然的对着石壁,发了一会儿呆。
忽然把笔浸入了右手边泛金色的毒液内,捻着笔身转了转,然后提起笔来,就要往石壁上划。
刚画了两点,站在他右边的弟子连忙逮住了陆庭芝的衣袖,大喝一声,“喂喂,你快给我停手!”
接着他愤然的喊了出来,“堂主,这臭小子简直是不知死活,居然在咱们的石壁上写字!要不要把他的手臂打折?”
不归堂的堂主睁大发红的眼睛,瞪着陆庭芝的背影,重重的哼了哼,“打个屁…让、让他写!老子倒要看他、他…可以…画出个什么乌龟!大不了…用他的血…来涂、涂个干净!”
陆庭芝得逞的朝那名弟子笑了笑,抽回衣袖,在刚才写下的两点之上添了些笔画,又在后面加了两个字。
那弟子不自觉地凑近脸,费解的看了一眼石壁上的三个大字,刚把“酒神赋”三个字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却看见陆庭芝又挥动起手中的笔,写了下去。
写了几个字,陆庭芝又回过头来,对左手边的那名弟子说,“麻烦你给我添酒。”
陆庭芝左手接过酒碗,仰头喝尽,右手始终落笔不停。
他再次回头吩咐那名弟子添酒时,发现她不知什么时间已经到了身后。她正挑眉着看他,含笑的双眼里闪过一缕好奇的意味。
他笑了笑,喝尽碗里的酒。
碗里的酒空了十九次,陆庭芝终于停下来,回过了身,面上带着恍惚和困倦的神色,像是所有的精力已被抽空了一般,身子萎顿地靠着石壁,缓缓缩到了地上。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举起了酒碗,喊了一声,“酒!”
她凝注着那些骨气洞达,棱角分明的字迹,如深刻分明的剑痕一般镌在了光滑的石壁之上,不禁轻声将它们念了出来,
余本不肖之人,命途,唯知顾影自艾,于家国前程一无所望,宁不愧羞?今得以痛饮百盏,快掷生死,更有豪雄,美人于畔,长啸狂歌千回,堪可尽倾余心。
听她把壁上的字念完,不归堂的堂主愣了一下,嚷道,“喂,喂!你这兔崽子…写这么多,什么意思?”
她笑,“其实是一个字。”
“什么字?”
陆庭芝看了她一眼,微微有些惊讶,然后冲不归堂的堂主举起了酒碗,“干!”
不归堂的堂主又是一愣,接着放声大笑,“哈哈哈…好!干就干!”
“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