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理道:“陈的我那里还有些,味道淡了。这次要新鲜的,鲜的祛疼快。”
陆一白道:“既然何掌柜的这么着急,我这就回去取去,马上给您送过去。”
“陈川牛膝”就是老法子,何不理说要新鲜的,就是指这次情况卓殊,要再商量。陆一白还从来没有遇到这么着急的活,匆匆喝了一碗豇豆粥就回去了。
陆一白再到醉梦居的时候,手里面真的有一裹新鲜的川牛膝。
何不理微微一笑,说道:“可巧,药方刚到。”何不理的手中有一张信笺,信笺薄如卵膜、坚洁如玉,乃是徽州澄心堂的纸。别说是寻常人家,就连朝中大员也不敢轻易使用这种纸
张,因为澄心堂的纸是贡纸。
陆一白接过那张信笺,上面有一行胭脂写就的蝇头小楷:“罗一鸣,瑞霞班之乾旦,酷嗜酒,醉而上场,其艳入神,非醉中不能尽其技…”
这信笺就是“药方”,里面的药就是“罗一鸣”。
陆一白当然不明白,他所做的事情跟瑞霞班的罗一鸣有什么关系。
何不理道:“西厂凌驾于锦衣卫和东厂之上,绝非浪得虚名。西厂的高手如云,说它是龙潭虎穴,一点也不为过。”
陆一白点点头。
何不理又道:“若让你潜入西厂,你有几分把握?”
陆一白道:“五分。”
何不理摇头,道:“可若要全身而退呢?”
陆一白道:“那就要看运气了。”
何不理道:“杀人永远都不要靠运气,一个杀手若是靠运气杀人,那么他一定会死得很惨。”
陆一白道:“可是,高凤是西厂的厂督,他除了在西厂,就在皇宫大内,这两个地方都不是轻易能进得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