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在你去藕寨之前,我就知道他们要在此地相聚。他们说一个男人在江湖上,最重要的就是金钱和地位。等你到了三公庙,这两样你都有了。”
丘聚密室的一半财富,以及杀死丘聚的殊荣,甚至要被捧诩
为第一杀手,这一切曾经是多少人的梦想。而陆一白却说道:“我在这里就是一个傻子,在金钱和地位的面前也是一个傻子。”
陆一白很清楚他有自己驾驭不了的东西,金钱和地位都是。此时,他发现比金钱和地位更难驾驭的还有一样,那就是女人。比如何依依非要拉着他坐在这里喝酒,他也无可奈何。
何依依忖思道:“我初到藕寨的时候,也像一个傻子,不过我很清楚男人需要什么,我相信我的判断绝不会有错。”
百香楼的辉煌灯火衬在茫茫无边的黑夜里,显得多么微不足道,就像黑森林里的一点萤火。
同样在这黑夜里辗转难寐的还有沈渐。沈渐已经去了五趟宗人府,却连兴献王爷在不在府中都不知道。
正德皇帝已经半年没有早朝了,不仅如此,正德皇帝根本就不住在宫中,而是整日夜地在豹房嬉戏游乐。沈渐当然不会去太液池的豹房,因为那是刘瑾的地盘。
大理寺也是灯火通明。
高力达道:“皇上才十六七岁,正是好玩的年纪,可恨的是这帮阉党,蒙蔽皇上、祸乱朝政。”
沈渐道:“阉党专政,祸害匪浅啊。朝中大臣都是敢怒不敢言,可我就是不明白,兴王爷为何不肯见我。”
兴王爷朱祐杬是宪宗皇帝的第四子,算起来是当今皇上的叔叔。
“按照旧制,宗人府只不过掌管皇家宗族的名册,编纂玉牒。如今大理寺正处在是非之地的风头浪尖上,兴王爷恐怕要避嫌了。”
“兴王爷也姓朱,是皇上的本家,他若是出面必定能祛除阉党,力挽狂澜。如今朝中的内阁大臣只剩下李东阳李尚书和焦大学士在苦苦支撑,可兴王爷还是迟迟不出面。”
“以下官之见,这正是兴王爷的高明之处。李尚书和焦大学士都已经是古稀之年,哪里是刘瑾的对手。刘瑾没有动这二人
,多半也是因为此二人年事已高,受不起折腾。而兴王爷却不一样,越是皇帝的本家,就越不能越俎代庖。就算稍有动作,估计也就是前监察御史王良臣的下场了。”
沈渐微微一笑,说道:“宗人府越是没有动作,那就说明兴王爷正在大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