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拽起被子蒙住头,奇怪的声音仍然一直钻进耳朵里,迷迷糊糊中宴梨突然感觉不太对劲儿……被子一掀,一下子坐起身,都来不及穿好鞋,直接趿拉着冲到门前,一把拉开门。
那是她从来没有想象过得画面——
院中七八个蒙面黑衣人全都拿着寒光凛凛的武器,父亲手中一柄长刀与之对敌,而她一向操持家务的母亲,迅捷避过一个黑衣人的刀砍,手腕翻转,一把相较短一些的刀便利落的挑开另一个黑衣人的武器。
许是听到她的声音,杭千雪边打边退到宴梨卧室门边,手肘向后一搥,头也不回的喊道:“进去藏好!”
说完,趁着宴淮过来帮她护身,迅速的回身把房门关上,刀在门缝中一划落下门闩,然后又冲进黑衣人中与丈夫并肩作战。
一切发生的太快,宴梨捂住胸腹部倒退几步,重新冲上去想打开门,碰到门闩的一瞬间意识到自己可能会成为爹娘的累赘,可她又着实放心不下外面,便抄起门边的顶门杠跑到窗边,打开窗户向外看去。
只见宴淮无任何借力向后滑了两尺,一个闪身出刀击退一人,而杭千雪一跃而起,与两个黑衣人打到青砖围墙之上,你来我往,又飞到了屋顶上……
等下,飞、飞起来了?!
宴梨瞠目结舌,那围墙足有一人多高,他们跳到上边如履平地勉强说得过去,跳到屋顶……是飞了吧?
可她根本无暇分神去想太多,屋顶上的情况无从分辨,宴梨只看到父亲被几人围攻渐渐体力不支,焦急不已却只能捂着嘴尽量不发出声音影响他们。
眼前黑影闪过,宴梨吓得呼吸急促,定睛一看,竟是一个受伤的黑衣人,大概是被母亲从屋顶打落,正好落在她窗下……
见他捂着腹部要爬起来,宴梨咽了口口水,举起顶门杠冲着他下三路狠狠戳下去。
“啊——”
宴梨自己也吓死了好吗?生怕那人一会儿缓过来对付她,闭上眼睛狠狠的锤了几下,突然一阵破风声,原本不间断的痛呼声戛然而止。
小心翼翼的睁开眼,慑的立即又闭紧,可无论如何摒除杂念,眼前似乎还有那人脖子上喷涌如泉的伤口,只能怂怂的蹲下身,露了双眼睛出来,这样只要不向下看就能看不见那人的样子。
也是这时,宴梨突然注意到围墙上不知何时静悄悄的站了一个人,一见他抬起手,宴梨立即冲着院中的爹娘大喊:“小心!”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宴梨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宴淮突然侧扑挡在杭千雪身前,一把刀穿过他胸膛的同时,回手间了结了那人的命。
“撤!”
围墙上那人一声令下,其他黑衣人纷纷闪身离开,顺便还带走了死了同伴的尸首,期间完全无视了窗里的宴梨。
宴淮一口黑血吐出来,低头看了一眼胸口的刀尖,再艰难抬起头时,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人不舍挪开,直到终于支撑不住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