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典持续了数个时辰，天月宫主携其妻挨个筵席走过，笑到最后，脸都笑僵了。

自天月宫离开，伊冬灵敏锐地发现黎夜脸上泛着一层薄红，这有些稀奇。他笑了声，忍不住出声调侃，“仙酿虽好，不可贪杯啊。”

仙酿，

即为修真版的烈酒，不伤身，喝多了却也有着令人神志不清的副作用。至于喝多少算多，因人而异。

“嗯。”黎夜应声，视线在那笑颜停留半晌，艰难收回，嗓音比以往更沉些，“已经贪了。”

“贪便贪了，下次注意。”伊冬灵忍不住发笑，总觉得黎夜比以往多了些钝感，除此之外，一切正常，大概是属于酒品很好的类型。

“嗯。”黎夜又应了声，视线努力从伊冬灵身上挪开，片刻后又按捺不住，又落了回去。

循环往复数次，伊冬灵自然有所察觉，“喂，你总是看我作甚？”

“瞧你好看。”黎夜反应钝钝的，却是难得直率，“比今日大典上的女郎，还要貌美许多。”

仙酿喝得不少，此刻视野有些炫光，可目之所及，伊冬灵依旧是仙姿佚貌，清冷如月辉。

“……”伊冬灵默了瞬，看了眼自己的着装，今日穿得是男装没错，“行吧，就当你是夸我了。”

“天月宫主合道大典盛大。”就在伊冬灵以为这茬过去的时候，黎夜再度悠悠开口：“日后我若有道侣成婚，定要比他更为盛大。”

说话时，他的目光就没从伊冬灵身上挪开。只是话音冷静，像是单纯的探讨。

平日里黎夜寡言惯了，今日倒是难得话多。伊冬灵想了想，还是接过了他的话题，略作探讨，“我倒是觉得……若是能选，我会更喜欢二人世界，好过繁复仪式。”

黎夜不解：“为何？”

“今日你我所见，龙凤呈祥，万里花海，鼓奏乐师技艺精湛，灵果佳酿摆满座席，为客时自然乐得热闹自在，但若为主，难免事事操劳。”

看热闹还挺有趣，但要成为热闹本身，伊冬灵本能地生出几分抗拒。

“不过……”伊冬灵想了想，还是说道：“若是未来道侣当真喜欢，自然还是顺她心意。”

“嗯。”黎夜再度应了声，也不知伊冬灵所言，他究竟听进去几分。

“若是……”

黎夜顿了顿，目光凝在伊冬灵身上，只觉炫光感更甚，思维渐渐脱离了逻辑，“若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