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街看到的百姓指指点点。
收到消息的官员们也各有各的悲欢。
沈明泽一派的自不必说,洋洋得意,该干啥干啥。
而剩下的人,俱是神情紧张、面色凝重,脾性暴躁一点的已经开始破口大骂。
“沈明泽,他会遭天谴的!”
“国之蛀虫、三尸五鬼,他怎么不去死!”
文国公收到下人禀告,长长地叹气,凝望着皇宫的方向,悲哀说道:“他又想做什么呢?”
庆朝,再禁不起任何打击了。
而沈明泽入宫求见皇帝不久之后,太子就收到了诏见的旨意。
易淮道:“殿下,或许是和最近的流言有关。”
“流言?”
“流言!”易淮笃定地说:“只是一些无凭无据的流言罢了,殿下您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有人说了什么,那只能是陷害。”
祁恒点头:“这你放心,我知道什么不该说。”
“除了不该说的,还有不该做的。”
易淮分析道:“匈奴兵力强盛而我朝弱,近年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陛下还需仰仗宁大将军,定然不会伤害世子,反倒是殿下……”
“但我现在担心的倒不是殿下的安危。陛下生性多疑,一定会想办法试探你与世子。殿下,您要忍住。”
祁恒不能拖延太久,他匆匆说了一句“我明白”,便骑马入宫。
是的,这个惨兮兮的太子住在宫外。
东宫还在修葺,修了这么多年了都没有修好,可能就是修不好了吧。
一刻钟以前,沈明泽在御书房见到了皇帝。
皇帝正捧着他新得的蓝雀紫金纹青瓷,爱不释手,听到沈明辞进门,头也不抬地招呼:“沈爱卿快来瞧瞧,朕刚拿到手的宝贝儿!”
沈明泽笑着回道:“能得陛下喜欢,便是这器物的荣幸了。”
蓝雀石只在即葳山的山顶才有,即葳山高而陡,蓝雀粉提取不易,这么一个小小的瓷器,不知溶注了多少匠人的生命。
只是他们应该不会觉得荣幸。
皇帝恋恋不舍地放下,“爱卿身体可大好了?”
说到这个系统就来气,[我,还不都是你打的,你搁着装什么装呢,,]
沈明泽强行给系统静音:[小一,好孩子不能说脏话。]
“多谢陛下关心,”沈明泽瞬间垮起脸,悲戚道:“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啊?”
陛下条件反射:“爱卿但讲无妨。”
沈明泽“踌躇不定”、“左右为难”、“欲言又止”,最后“大义凛然”地呈上一本话本。
皇帝不爱看书,他随手翻了两页,正准备问沈明泽这是什么。
刚张开嘴,沈明泽悲愤的声音就打断了他:“陛下也看出来这是什么了吧?”
陛下……选择闭上嘴。
好在沈明泽还是一如既往的贴心,马上给他解释:“陛下,您看这一段,‘公子三岁作诗,七岁作赋’,陛下,这不就是太子吗?”
“还有这一段,臣曾听闻,太子幼时,就喜欢在有水的地方,听着水声看书。您再看书中这位公子的动作,还有这习惯,陛下不觉得眼熟吗?”
皇帝从沈明泽手里接过书,眼神晦暗不明。
是啊,他怎么忘记了,他这第四子,幼时可有“神童”之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