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靖是无比激动的。立功、立德、立言,他虽说不能立德、立言,但能立下大功勋,这一辈子便足慰平生了。
李世民三杯酒下肚后,却是看向了杜启,笑吟吟道:“二郎,今日是庆贺。这有酒有肉,却是不能没有诗歌,可有助兴的诗歌?”
一双双目光,齐齐看向杜启。
谁都知道杜启的才学。
不仅是杜启写的小说,更有杜启做的诗赋。
杜启才名人尽皆知。
所以一个个又是期待。
杜启思索一番,他看向今日颇有些得意,甚至于,隐隐有些得意忘形的李世民,再想着自己对于未来的规划,心中已经有了定计。
杜启正色道:“陛下,臣却有一首诗。”
李世民道:“快快道来。”
杜启却没有立刻说,反而是说道:“陛下,这一首诗其实,并非当下所做,而是在大军凯旋而归时,臣意有所感,所以才有的。实际上,这一首诗却并不应景,甚至不适合当下庆贺的场面。所以,臣认为虽说有一首诗,还是不说吧,免得大煞风景。”
杜启一贯是杜抄抄。
天下文章一大抄,都是从前人抄来。
只是杜启此刻,却是有意给李世民泼冷水,所以这一首诗要说,也得先给李世民打一个预防针,避免李世民有什么想法。
当然杜启也不担心李世民算账。
李世民总体来说,是一个相当开明的皇帝。
“哈哈哈…”
李世民闻言,笑道:“二郎,但说无妨。朕所期待的,只是你的才名,只是你的诗句。你的诗,每一首堪称经典。”
杜启道:“既如此,臣就献丑了。臣在大军凯旋时,眼见军中将士虽说喜庆,但实际上,却有许多人受伤,却有许多人自战场上战死回不了家,所以有了这一首《兵车行》。”
李世民面色渐渐肃然。
大致,他知道这一首诗肯定是哀叹征战不易的。
李世民一贯是善于反思己过的,所以李世民开口道:“二郎,快说,不必忌讳。不管你这一首诗谢了什么,朕恕你无罪。”
李渊一直是没说话的,只是参与,他也是捋着颌下灰白的胡须,说道:“二郎,皇帝都已经说了,你就不必再犹豫,但说无妨。”
这是给定调子。
李渊发话了,李世民自是不好说什么,事实上,李世民也不会说什么,他对于杜启,不仅是看待臣子那么简单,更是把杜启当作自己的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