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爷子重重地叹口气,孽障啊孽障,孽债啊孽债,这个家要被他败光了。
安老爷子出去问卢氏:“家里还有多少银子?”
安卢氏警惕地问:“干吗?你还真打算还钱?”
“不还能行吗?人家立马就去衙门,这状子一递上去,让县太爷知道老大的儿子沉迷赌博,还能聘老大当刑名师爷?”安老爷子懊恼道。
安连承和安连顺俱是错愕,大哥又要当刑名师爷了?这事儿他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家里总共才剩六十两银子了,都拿出去也不够啊。”安卢氏哭丧着脸道,银庄里还有二百两是决计不能动的,那可是她和老头子的棺材本,将来德昌要是进京赶考也需要路费的。
安老爷子的目光看向两个儿子,安金氏立马就道:“爹,您可别指望我们,我们三房可是穷的叮当响,这么多年供大伯念书,供德昌念书,自个儿一个子都没留下,临了还要帮德昌还赌债,没这个理儿。”
安连顺刚要开口,德仁就说:“我家也没银子了,银子都已经给祖父了,连我娘看病都没钱。”
安连顺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是啊!王氏还要看病。
安老爷子又看向秀梅,秀梅缩了缩脖子:“爹,您别看我,我没钱。”
“你怎么没钱?你在这个家里吃穿都是我们给的,你花过一文钱吗?先拿出来,就当你哥问你借的。”安老爷子愠怒道。
“还有老三,你也别藏着掖着,现在是救急,回头让老大还你。”
安连承就要点头,安金氏先道:“爹,我们是真没钱,不信您去搜,搜出来多少都算我们给的。”
安连承承受不住爹如炬的目光,弱弱道:“家里还有五两银子,我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