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亭心底冷笑,书倒是背的挺熟,却丝毫没把圣人言放在心里,这书是白读了。
纪云亭看向一脸茫然的安连顺,问道:“伯父可听得懂?”
安连顺直摇头,什么先啊后的,他听得头都快晕了。
“德仁,你可知其意?”纪云亭问道。
德仁回道:“略知一二。”
“说来听听,说的浅显些,免得你祖父和你父亲听不懂。”
“是,这番话的意思是,古时候那些想要在天下弘扬光明正大品德的人,就先要治理好自己的国家……通过对万事万物的研究,才能获得知识;获得知识后,意念才能真诚;意念真诚后,心思才能端正;心思端正后,才能修养品性;品性修养后,才能管理好家庭家族;家庭家族管理好了,才能治理好国家;治理好国家后天下才能太平。”德仁朗声回道,那张还很稚气的脸上有着与他年龄并不相符的肃然正气。
纪云亭微微颔首,难怪安茉儿这么坚定的要让德仁去读书,这个德仁确实是个可造之材。
“答的不错。”纪云亭赞道。
安老爷子望着德仁,眼中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几分惊讶与赞赏,德仁果真可以。
“我再来问你,人重官非官重人,德胜才毋才胜德又作何解?”
安连文心里跟百爪挠似的,纪公子怎么又问德仁,应该问他才对呀!
德仁恭恭敬敬回答:“人们敬重为官之人,非是敬重他的官职,而是敬重为官者的品德,做人做官,应该是他的品德比才能高,而不应该是才能胜过他的品德。”
纪云亭的面上有了几分愉悦之色:“那天下有三危:少德而多宠,一危也才下而位高,二危也;身无大功而受厚禄,三危也。又作何解?”
“天底下最危险的事情有三,一是缺乏道德的人却受到过多的宠爱,二是才能低下的人却占据着高位,三是没有大功的人却享受着丰厚的俸禄。”德仁对答如流。
安老爷子看德仁的目光愈发地热切起来。
安连顺也觉得很骄傲,腰杆都比往日硬挺了许多,笑的见眉不见眼,憨傻憨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