慷慨歌燕市（十二）

袁侯讳术，字公路，汝南袁氏，汉司空袁逢嫡次子。少无长才，好飞鹰走狗，浪荡无度，因异人语：“此子有天命。”更无所惧。昔为长水校尉，横行京洛，时人曰“路中悍鬼袁长水”，多恶之。后遇太祖，引为知己，告异人语，太祖哂曰：“此无稽之谈耳！”

——李清《晋书。长水侯世家》

翌日，西凉军主动叫嚣，并州军列阵以待。韩滔热血沸腾，骑着神骏的赤兔马在阵前来回驰骋，握紧方天画戟，准备杀个痛快。

徐荣一马当先，驰出西凉军队伍，到了一箭之地外，大声道：“请韩滔将军阵前说话。”

韩滔也没多想，横戟纵马出阵，他敬徐荣是条汉子，对自己的武艺更有信心，与徐荣马头相触，正襟危坐开始交谈。徐荣早就打好了腹稿，武器都挂在马身一侧，潇洒行礼道：“将军磊落，荣佩服。”

韩滔想着赶紧说完赶紧开打，不耐烦道：“徐将军，你我各为其主，无冤无仇，

若在战场上有个死伤，怨不得韩某不留情面。”

“这是自然，战场无私怨。”徐荣闲扯，换着话题和对方磨叽。

韩滔渐渐地都忘了自己身在战场，徐荣健谈，言语风趣，两人时不时发出一阵大笑。一个时辰后，徐荣看看天色，说：“天近晌午，该吃中饭的时间了，不妨你我各归本阵，吃过中饭再战。”

这么一说，韩滔真饿了，还挺渴。废话，谁聊俩小时都得口渴，韩滔舔舔嘴唇道：“好，你我吃饱了再战。”

于是双方将士站了大半天，草草收兵，回去吃饭了。

两军对峙的时候，丁原并没有出现，他让韩滔统帅部众。韩将军竟然和徐荣聊了那么久，聊完就收兵了，这个消息丁原不可能得不到。韩滔一踏进并州军的营地，丁原派人把他叫进帅帐，径直道：“孝澜何以与敌将交谈甚欢？”

韩滔一愣，任他再傻也回过味来，上午的行为确实不妥，立马伏首请罪道：“两军阵前，滔忘乎所以，请主公降罪。”

丁原让他起来，又问：“都说了什么？”

“无非是一些闲谈。”韩滔如实回答。

丁原的眼神猛然锐利无比，沉声道：“孝澜之言属实否？”

“滔不敢欺瞒主公。”

“好了，下去吧，安抚士兵，准备与董贼决一死战。”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