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连连往里殿张望,就连大师兄也起身了,紧张兮兮的,面前的茶杯都倒了,茶水顺着桌沿往下淌。他也顾不得管。
林安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明白了,等二师兄松开了手,才对着二人招了招手。
二人围着一张圆桌,半跪起身,头挨着头,林安伸开双臂,搭上了两人的肩膀。
林安压低声儿道:“好端端的,你们去极乐坊做什么?”
表弟都丢了,大师兄还有闲空去极乐坊风流快活?
平时看着挺正经的两个人啊,想不到背地里这么重|欲!太过分了!
温琼:“我自然是去找表弟!”
白苏:“我陪大师兄一起找
表弟!”
“呸!少拿这话哄我!找表弟能找到风月场所去?”林安嗤之以鼻,
同温琼道,
“大师兄,就你家表弟那点姿色,要是个哑巴,还值当卖到极乐坊去,可他生了那么一张臭嘴,谁敢把他往里头卖?那不是砸场子的吗?”
白苏:“那如果是小师弟,你就会先把他毒哑,再卖到极乐坊去?”
林安正色道:“二师兄,你不要无端生事啊,我这只是在假设!”
“那你再假设看看,如果有人想要陷害你,会怎么对付李公子?”白苏又问,刻意压低了声音。
林安看了他一眼,然后思考,以大家对魔尊之子的刻板印象来看,会怎么对付侮|辱了母亲的李公子。
思考片刻之后,他才道:“那定是先废修为,拿掉身上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再把他毒哑。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也为了解恨,定是低价出手,狠狠作践折磨他,等将人折磨成一滩烂泥,纵然被李家人找到,恐怕都认不出来了。纵然认了出来,想必也会顾及到家族声誉,不敢再认回他。等待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温琼听得眉头紧锁,牙齿都咬紧了。
白苏惊叹:“还有呢?”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我想如果真是这样,李家应当会灭口,那么,幕后之人又会拿李家残杀无辜说事,四处散播谣言。那么到头来,吃亏的定还是李家。”林安又道。
温琼忍不住问:“看你说得头头是道的,怎么,你以前做过这种事?”
“我没做过啊。”林安反问,“你表弟都下落不明了,大师兄还有心情喝花酒,玩男人啊?”
“我何时喝花酒,玩男人了?”温琼压低声,隐隐有些怒意,“我都说了,我是去寻表弟!”
白苏解释道:“因为我和大师兄觉得,你喜欢去那种风月场所寻欢作乐。所以才去了极乐坊。”顿了顿,又瞥了一眼里殿,“小师弟,你要保密,千万不能让师尊知晓此事。师尊最厌恶那种风月之地了。”
“想要我保密,也可以啊。”林安笑嘻嘻地道,“那我们现在,可就是一根草棒上的蚂蚱了!”
温琼蹙眉:“我不是蚂蚱!”
“那你是蝴蝶行了罢?”林安又道,“从此往后,我们就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了,若是二师兄又找我麻烦,你们绝对不能再偏帮二师兄了。”
温琼正色道:“我一向帮理不帮亲。”
白苏也有些犹豫:“可二师兄不是那种喜欢寻事挑衅的人,他其实很好……”
“师尊!”林安立马提了个音,吓得两只手立马将他的头压了回来。
白苏赶紧答应。林安又问大师兄:“你呢?”
温琼道:“老二有时确实过分。”
很好。林安心满意足了,成功拿住了两个师兄的小把柄。
待晏陵安置了孩子的躯体出来时,就看见二个徒弟有说有笑的,气氛竟十分融洽。
完全不似之前那般剑拔弩张。
晏陵有
些欣慰。
两个徒弟和林安能够和平共处,
再好不过,
要是实在相处不来,那么,就是那两个徒弟福薄。莫怪师尊不近人情了。
“师尊,我正和两个师兄商议,一起去找李公子的事!”林安一看见师尊,眼睛一亮,忙拍了拍身边的板凳,示意师尊过来坐。
结果一转头就看见两个师兄已经站起来了,规规矩矩地退到一旁。
还一直冲他使眼色。
林安会意,也赶紧起身,等师尊落座之后,也要跟着坐,可见师兄们都没坐,只好又悻悻然地站了起来。
真麻烦!
出门在外还要穷讲究!
还得在师兄们面前装装样子才行。
林安特别狗腿子地给晏陵倒茶,笑着道:“师尊喝茶!”
晏陵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喝了几口茶之后,才淡淡道:“你倒是不记仇。”
林安道:“我与大师兄情同手足,大师兄的表弟,就是我的表弟。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温琼:?
反正不影响以后,见姓李的一次,就暴揍他一次。顿了顿,林安又道,“再说了,李公子下落不明,矛头直指向我,我生平最恨被人冤枉,定要揪出幕后黑手不可!”
晏陵道:“为师也想知道,到底是谁,竟想污蔑我的徒儿。”
“至于打上天道宗讨公道一事,可以暂时先缓缓,我已经问过师兄们了,姓顾的没在外头乱说话,估计也不敢胡乱败坏师尊的名声。”林安又道,“不如师尊先写个拜帖,送上天道宗,给宗主过目,另外也传信回师门,省得到时候姓顾的倒打一耙,抵死不认!”
晏陵笑道:“到时候认不认,可由不得他了。”自有千百种方式,可以逼得他认。
既然主意已定,林安就火速安排下去,让底下的魔兵守好魔界,还给了他们一枚玉简,上面有林安的一丝神识,只要捏碎,林安立马就会有所察觉,及时赶回魔界。
有仙门的灵丹妙药滋养着,竹叶青的伤势也好了大半,得知小殿下又要离开魔界,就和狐狸精收拾了包裹,说什么也要跟着林安。
林安哪里肯让他们跟着,耐着性子解释,说自己又不是出去游山玩水,而是有正事要做。
竹叶青泪汪汪的,盘在林安胳膊上,哭成了小花猫,抽泣道:“殿下,奴奴舍不得殿下,一日看不到殿下,就心慌得厉害!”
“心慌的话,我找医师给你瞧瞧。”林安都不敢往他身上乱瞥,目不斜视地正色道,“我又不通医理。”
“殿下,奴也想跟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