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叶阳君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一入野庙,林安才发现李家的人,竟然已经寻来了。
隐约还能听见李如月的声音:“一群废物!连暗符都不会解!养你们这群人有什么用!”
然后是白苏的声音:“李公子,这暗符实在诡异,不如等师尊回来。”
“那岂不是还要被看一遍?都给我出去!”李如月崩溃大喊。
林安其实有点理解他的崩溃。
任何人在一群人面前,反复脱衣服,露出胸膛,后背,甚至是屁股给人看,都会觉得十分难堪。
更糟糕的是,这些人看了,却又解不开暗符,属实是白看了。
正愣神,一群人鱼贯而出,白苏走在最前面,一眼就看见了林安,当即眼睛一亮,大步流星走了过来,笑道:“一下午都没看见你,你去哪儿了?”
“我只是去后山逛了逛,散散心。”想了想,林安又道,“多谢三师兄借我的衣服,回头我洗干净了还你。或者,你不想要我穿过的,我再买一套新的给你。”
“不必了,此前见你穿着裙子,像什么样子,即便是出门在外,也不能丢了师门的脸面。”白苏上下打量了林安一番,又笑,“你穿这身倒是好看。”
林安心说,我长得就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白苏道:“就是素了些,我瞧李公子的衣服上,都绣着金线,还有很多小珍珠,若是你穿了,定比他穿着更好看。”
林安其实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没办法,魔族服饰都是黑的,离开魔族后,穿的都是仙门弟子服,素得很。
有时候确实也想穿得跟花孔雀似的,给师尊一点惊喜。
“我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又是金线,又是小珍
珠的,
难看死了。”林安赶紧岔开话题,
又问,“师尊还没回来吗?”
白苏摇了摇头。
晚间,李如月又开始闹了,说野庙住着不舒服,床板硬|邦|邦的,躺着骨头疼。
死活要下山去住。
温琼哄了他两句,没哄好,索性就训斥了几句,让他老实些,别胡闹。
李如月气得又哇哇哭,说表哥不疼他了,嫌弃他了,之类云云,一群李家的门生前呼后拥地哄,都被他赶了出来。
温琼头疼不已,白苏安慰他,李公子年纪小,又一直养尊处优,受不得这样的苦,也在情理之中。
温琼道:“说起年纪小,林安不比他大几岁!还是魔族的小殿下,不也是养尊处优?”
可是林安就能随遇而安,一点都不任性,还很懂事,师尊不在,还自己抓鱼烤着吃。
李如月好歹睡的是床,林安直接就睡在大树底下,也没抱怨过半句。
这么比较起来,自家表弟太不懂事了!
“我就知道表哥不喜欢我了!既然表哥喜欢林安,那就去找林安当你弟弟!”李如月耳朵尖,听见此话闹得更厉害了。
温琼气恼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当天夜里,林安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三个师兄,陷入了沉思。
一夜没睡好,第一天一早,换作白苏下山去买早饭,这回买了香喷喷的香饼,还是肉馅的,表面一层白芝麻,还热着呢,馋得鲮鲤一边口水直流,一边说:“我不吃,我不吃……”
林安看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就生气,索性起身道:“我也要下山买吃的!”
“这烧饼不合你的口味吗?”白苏问,“那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去给你买来。”
林安愣了愣,下意识问:“也有我的份?”
“当然有啊,你可是我们的小师弟啊,师尊临走前特意吩咐我们,一定要照顾好你。来——”白苏递烧饼给他,“你先吃这个,垫垫肚子。”
“那为什么之前你们偷吃包子,都不给小主人吃?”鲮鲤挺着胸膛质问。
“一师兄没给你们包子吗?”白苏一头雾水,顺手塞了一个烧饼给鲮鲤。用眼尾的余光瞥了瞥一师兄。
如此,林安就懂了。
敢情是一师兄和他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