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不好听,也不好吃…
但那是爹爹的名字,…也还行吧。
南雁归皱起的眉头,又放平了下来。
翠桃详尽的解释:“是啊,永丰的寿昌王世子。”
这么长的名字啊…
她还没问出更多的东西,门就被敲开了。
进来的是…永叽里呱啦世子。
她记不住爹爹的名字,实在是太长了。
进来的苏言溪抬眼就看到了一脸戒备的南雁归,她从手里拿出个簪子出来,走过去递给南雁归:“雁归,你娘亲暂时将你放在我这里。”
她深知南雁归这般大的孩子,突然离开母亲,应该是极其不适应且害怕的,她不由自主的放软了语气。
南雁归将簪子握在手中,仔细的看了看,确实是娘亲的簪子。
苏言溪说:“小心些,别弄伤自己了。”
“不会的。”南雁归右脸上的梨涡若隐若现的:“会小心的。”
“好。”苏言溪将南雁归抱了起来,问她:“你今年几岁了啊?”
南雁归小心翼翼的抓着苏言溪的衣服,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头:“娘亲说我四岁了。”
似乎是因为在苏言溪怀里,声音不由的染上了些许的羞意。
苏言溪:“四岁,还是个小朋友。”
她将翠桃派出去,去查看提前准备好的晚膳。
她将小朋友放到了离自己最近的椅子上,可这椅子又太高,太大了一些,小朋友坐在上面,手完全勾不到桌子,她记得现代的时候,像这么大的小朋友,应该还在坐宝宝椅吧,这么大的椅子应不安全。
苏言溪伸手一捞,又将南雁归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南雁归的脸红扑扑的。
她娘亲辛苦,自大长大后,她就没让娘亲抱着吃饭了,可在大梵寺的时候,她还是见到过来上香的小孩子被父母抱着的场景。
她爹爹虽然没有小虎的父亲长得勇猛,也…还算有力气。
苏言溪可不知道她的小九九,落下视线不着痕迹的打量南雁归
南雁归今天也换了身漂亮且更合身的浅蓝衣服,软乎乎的头发扎了个小辫子,一双和女主相似的清澈乌黑的眼睛,衬得小脸精神又有活力。
许是因为刚刚醒过来,她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醺红。
虽比刚见的时候好多了,可还是太瘦弱了一些,风一吹就没了似的。
苏言溪心想,以后可得好好监督她好好吃饭。
翠桃领着人将提前准备好的晚膳端到了餐桌上,随即关上了门,出去了。
苏言溪说:“做饭的时候,你还在睡觉,我就让她们随便做了一些。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她之前也没怎么和小孩子交流过,唯一知道的大概就是要耐心一些?
南雁归的视线在桌子上看了一圈。
不仅有绿油油的蔬菜,还有…牛肉,鱼肉,鸡肉。
可娘亲说她体弱,荤腥有损脾胃,不让她吃,最多也就是吃个鸡蛋,她咽了咽口水。
苏言溪说:“会用筷子吗?”
“会。”南雁归应了一声,伸出筷子夹了最近的青菜。
她吃饭慢条斯理的,胃口到还算好,一口接一口的往嘴里塞。
“不吃肉吗?”苏言溪想起来南寂烟这几年好像都住在大梵寺,那地方见到荤腥确实是不容易,她伸手夹了块不太油腻的牛肉:“尝尝这个。”
南雁归眼睛里闪过一丝纠结,犹犹豫豫道:“娘亲说会生病,不让我吃。”
“嗯?”苏言溪轻眨了下眼睛,猜测应该是魏仓这边没见过南雁归身上的蛊毒,故南寂烟在她的饮食上十分注意。
也是不容易。
她的声音愈发的柔软:“吃一点,没关系的,我问过林夕了。”
她揉了揉南雁归的脑袋:“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你娘亲见了,也会高兴的。”
苏言溪很好奇,她道:“那天你是怎么知道我是爹爹的?”
南雁归歪了歪脑袋没说话。
因为她是在梦里见过爹爹的。
—
将南雁归送走后,南寂烟去牢狱看了自己的父亲,南义正。
南义正在牢狱里并没受多少苦,只除了身上的衣服脏污了一些,其余的便无大碍了。南义正也知这些怕都是三皇子的功劳,他沉下声道:“寂烟,我让你待在大梵寺就是为了不让你和皇室有关系,你现在是不是…”
南寂烟垂下眼睫,伸手将提前准备好的膳食一一取出,并未答话。
却也是另一种默认。
南义正叹了一口气,吹胡子瞪眼的:“那孩子呢?他是个皇子,能容得下一个野/种?”
南寂烟的脸白了几分。
南雁归她,不是野种。
她再一次为自己将南雁归留在了他那里,而感到正确。
至少…没人会说南雁归是野种。
南寂烟手指泛白,解释说:“我把她放在她父亲那里了。”
“什么?”南义正的声音提高了一些:“他还有脸来要孩子?到底是哪家的臭小子?”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女儿南寂烟干的好事。
宁死也不说那男人名字的气人模样,还冒险给他生了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