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

伺候苏言溪的是永丰皇宫派出来的有经验的老嬷嬷了,一见两人就忍不住提醒道:“世子,这样不太妥吧?”

哪有带着私生子去迎亲的?

那南家岂不是得闹起来了?

南雁归知道嬷嬷是在说自己,她委屈的藏在了苏言溪的后面,细长的招风耳都耷拉了下来,仿若真的做错了事情一般。

“无妨。”苏言溪弯下腰来,凑到南雁归的耳朵里,细声安慰道:“雁归,不用紧张,这是你爹爹和你娘亲的婚礼,你是最大的客人,没人敢说你什么的。”

南雁归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眼睛里终于有了点淡淡的笑意。

老嬷嬷们左右看了看,也深知在魏仓苏言溪说的话就是一言堂,当下也不再耽误,几个人上下其手给苏言溪化了淡妆。

苏言溪本就长得风神俊朗,眉眼之间又带着些许文人气,稍一打扮就是个俊俏的少年郎。

她走到铜镜前,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脸:“好像还不错。”

老嬷嬷说:“世子就是俊俏,将来生下来的小世子肯定也是俊俏无比的。”

林夕低头看了一眼南雁归:“那可不,长得跟画出来似的。”

苏言溪试探着走了两步,简洁又不失典雅的喜服并不影响他走路。

她派林夕偷偷摸摸的将南雁归藏在了轿子里,等南寂烟一坐上轿子,两人就可以见面了。

两人的婚姻毕竟是两国联姻,魏仓也十分重视,派出了五皇子赵柏知过来迎亲,也有让他向南义正道歉的意思。

两国联姻再加上皇子随性,排场不可谓不大,几乎整个京都的百姓都来看热闹了,皇帝甚至临时调了些兵力过来维持治安,放眼望去乌压压的都是人。

苏言溪担忧南雁归吓到,又派林夕过去绕着喜轿走。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在京都里走着,一路鞭炮,喜乐不停的走进了南家。

一向清贫节俭的南家也张灯结彩的挂满了喜字,老远就听到了鞭炮的声音,急急忙忙的往家里报。

南义正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经过这几天的沉淀,他也没想当初那般看不惯苏言溪,又是女儿成亲的日子,他绷着的一张国字脸都不知道该表现出什么表情。

他摆了摆手道:“那去催催小姐吧。”

昨夜,她知道自己确实该早早睡觉,成亲是件累人的事,又得及时出城,没有精神是万万不行的。

只是一想到她即将和南雁归前往永丰,人生地不熟,她的夫君又是个心思深沉的,不是可以依靠的人,她便难以入睡。

但也比她来京城时,设想的情况好多了,至少她可以亲自抚养南雁归。

她的喜服是她娘亲未去世时为她亲手缝制的,她只在上面寥寥勾了几笔,样式并不是最近的新花样,但胜在庄重,她也很喜欢。

负责为她梳妆的是她父亲的妾室,王氏。

两人之前相交也并不深,但南寂烟远嫁永丰,恐怕这辈子都难以再回到魏仓,王氏也难免起了些恻隐之心。

她道:“大姑娘。你也别紧张,前面传话过来了,姑爷是个丰神俊朗的,他又是个世子,你嫁过去之后必然不会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