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溪摸不着头脑,惊讶道:“…啊?”
先不说有没有科学依据,即便要做,那也不应该是她和南雁归做吧。
“也不是不行。”苏言溪说:“但可以问问为什么吗?”
南寂烟看她一眼。
即便她有七八分的把握,南雁归是苏言溪孩子这件事,也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没有亲眼看到,不仅自己的话苍白无力,苏言溪也不会相信。
“看完之后,郎君就明白了。”
苏言溪:……
看完之后,即便血相溶在一起了,她也不明白。
但南寂烟这般固执,听从她的吩咐,她也还是做得到的。
苏言溪拿了自己的外袍,手搭在白色的纱帐:“你信我的吧,我自己去偷偷拿点雁归的血过来?”
南寂烟:……
“自然是相信的,郎君。”她伸手整了整自己的白色亵衣道,又不忘嘱咐道:“郎君,轻一点。”
苏言溪道:“放心。雁归是个小孩子,我有分寸的。”
在小朋友身上扎针取血,即便是个陌生人,她都得小心的不能再小心,何况是南寂烟的女儿了。
苏言溪拿了根细针,还用火消了毒。
走到南雁归的房间,小孩子睡的正香甜,小孩子睡觉的时候还是更像南寂烟一些,乖巧又端庄,能整晚保持一个动作不变。
她轻轻的在南雁归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
虽然有些疑惑,苏言溪也感觉出来,南寂烟相比于苏言洄,好像更倾向于她自己是南雁归的爹爹。
且…好像有什么证据…
先不说她不能让南寂烟怀孕这件事,她们二天前才刚刚那般亲密过…
若是九个多月后,南寂烟抱过来个和自己长相相似的小婴儿,她肯定相信孩子是自己的。
可现在…
苏言溪小心翼翼的在南雁归的手指上轻轻扎了一下,血珠从手指间流出,她特意放了两个碗。
听到南雁归哼了一声,苏言溪还特地模仿了南寂烟的声线:“雁归,没什么事,我在你身边,安心睡吧。”
见南雁归睡熟后,苏言溪才将南雁归的被角掖了掖,拿着两只碗出去了。
南寂烟秀眉微蹙,一双倾清澈眼眸暗含紧张,目光微微下移,见到苏言溪手里的两只玉碗,道:“郎君,怎么会是两只?”
苏言溪将两只玉碗放到了桌子上,又拿了根针在火上烤着:“哦,我见雁归的血留的有点多,就…”
见南寂烟的眼睛里浮现了些许的担忧,她立即改了口:“不是,只有很小的口。”
南寂烟怔怔的看着她,嘴角微微的颤了颤。
“对不起。”苏言溪很快就用针扎进了自己的食指,道:“是我觉得你太紧张了,缓和一下气氛。”
她将自己的血挤进小小的玉碗里。
两人同时低下头往下看。
苏言
溪明白这种方法好像没什么科学依据,但好像可以模糊的判断出,她和雁归是不是同一种血型。
既然南雁归都被她放血了,她自然是好奇的。
苏言溪的血液很快就在水中四处飘散,但碰到南雁归的血像是遇到了什么阻碍,并没有互相融合进去。
苏言溪说:“两滴血并没有相容。”
她明明只和苏言溪有过一次。
难道真的像苏言溪说的那般,那天晚上的人根本不是苏言溪,而是苏言洄…
不,不可能的…
她有有印象的一定是苏言溪,除非在她晕过去之后,除了苏言溪,还有其他的人…
也是…
是她异想天开了…
苏言溪是个女人,是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怎么会让她怀孕?!
她就是罔顾人伦,大逆不道的和南雁归的亲姑姑,做了那样的事…
苏言溪提高了些许的声音,语气担忧道:“你怎么了?”
她伸手放在了南寂烟的手臂上,身上的冰凉透过衣服传到指尖。
南寂烟的眉眼很平淡,没什么表情。
然而她背着光,苏言溪看向她的脸,只觉得她的脸比平时更白,似覆了一层厚厚的冷雪,没有丝毫的血色,清澈又黑亮的眼睛也没有一丝的亮光,整个人像是没了灵魂的躯壳…
她可是女主,恐怕只有南雁归过世的时候,她才会这般的伤心难过…
“你怎么了?”苏言溪用了些力气推她,又无奈的将人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她看向放在桌子上的玉碗,急急的解释道:“是因为我和雁归的血没有溶吗?这只能说明我和她的血型不一样,不能代表我俩没有血缘关系。”
她低头看向怀里的人:“你相信我!”
南寂烟闻言,神色微微一动,却依旧不曾发一言,她抬眸看向苏言溪,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微动了动。
苏言溪时刻关注着她,自然也发现了她细微的变化。她伸出手放开了对南寂烟的禁锢。
“我也不是故意拿两只碗。”她又拿了一只玉碗过来,在里面注入了清水,道:“但事实证明我拿两只碗还是有用的。”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通过这种方法,证明什么。”苏言溪拿了根针在火上面烤着:“但这种方法并不可信。”
她将还未用过的另一只,盛有南雁归鲜血的玉碗,放到了南寂烟的面前。
道:“你是雁归的母亲,按照你的理论,不用验,你都雁归的血都是相溶的,但事实可能不是如此,你可以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