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么不喜欢自己?那么不喜欢和自己接吻,不喜欢和自己做吗?
苏言溪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要不,要不还是…还是算了吧。
即便是想到那两个字,苏言溪就觉得痛苦万分。
初恋像她这般,还没恋就已成婚且有了个五岁的女儿的人,恐怕都找不到第二个。
可是,她真的有点累了,她也不想再折磨南寂烟了,或许她就真的对女人没什么意思。
作为一个姬崽,谁还没被直女吸引过呢。
悬崖勒马也还算不晚。
苏言溪拿了自己的外袍起来,她指了指那幅画,语气尽量平和:“那是我给你作的画,上面画的也是你,还没到子时,生辰快乐。”
说完之后,苏言溪从床榻上起来,道:“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情,今天就不过来睡了。”
苏言溪的身影很快就从房间里消失了,房间只剩一片寂静。
南寂烟方才反应过来苏言溪的意思,那幅画作孤零零的躺在桌子上。
南寂烟从床上下来,伸手将画作展开,与自己一般无二的相貌出现在了画纸之上。
不同于传统山水图追求意境的技法,苏言溪的画作更趋近于写实,只一眼就能看出画作画的是南寂烟。
所谓的美人也一直都是南寂烟。
南寂烟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误解了苏言溪,在苏言溪的心里没有人比她更能称得上美人图。
可她到底是哪里值得苏言溪这般称赞呢?
南寂烟握着纸张的指尖微微泛白,即便她再不想承认,她也是能感觉到自己心脏跳慢了两拍。
她收到这样的礼物,有点…开心。
哪怕是听到苏言溪的日常一问,她也不能违心的说不开心。
幸好,苏言溪临时有事走了。
次日,南寂烟带着南雁归吃过饭后,特意去库房拿了两件红色的布匹过来,又找了府里的人要了苏言溪的尺寸。
距离苏言溪的生辰不到二十天的时间,还要避着苏言溪,时间便有些赶了。
她铺开宣纸,先试着在上面勾勒了几朵祥云,画了几幅却都不满意,只能先从自己擅长的绣香囊开始。
苏言溪在外面,总不好一直带着南雁归用旧了的香囊。
还没绣上几笔,她就听到林采荷道:“小姐,世子回来了。”
南寂烟担忧苏言溪在她完成前,发现自己送她的这些礼物,她便让林采荷最近帮她望风。
南寂烟将东西收拾好,又仔细看看没落下什么东西,她才松了一口气,像往常一样,端坐椅子上喝茶看书。
她看书都有些入迷了却依旧没见到苏言溪的人影。
南寂烟有些疑惑:“采荷,世子呢?”
“小姐,听说世子回来后就和林大人去书房了,应当是有要事相商吧。”林采
荷不放心的看看她:“小姐。你是有事找世子吗?我去找翠梅说一声?”
“不用了。”南寂烟想起苏言洄的事情,苏言溪应当也在忙着处理这件事,便没有像以往一样来她这里报道。
苏言溪确实是有些忙,但还没忙到那种程度,只是单纯的想分开一段时间,再给自己也给南寂烟考虑考虑,她俩再这样下去,真的只是徒增烦扰罢了。
可惜蛊毒没有给够她足够的时间,听苏言溪说想靠自己撑过这一次,林夕就知道,苏言溪和南寂烟应该是闹了矛盾了。
林夕道:“不用我说,你也知道那有多疼,无论发生了什么事,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苏言溪早就准备好了说辞,道:“上次那样压制了蛊毒,我想着看看那样做到底有什么用处,突然停下来,会不会像苏言洄一样,迅速的缩短寿命。”
苏言溪义正词严道:“饮鸩止渴不可违。”
林夕不可置信:“你真的这样想的,你不是天天想着…”
苏言溪道:“是想但不可做啊。”
林夕:……
这下便确定苏言溪和南寂烟确实是吵架了。
不过苏言溪确实是将她的心理拿捏的很准,她这个人,擅长鼓捣各种解药,自然也对苏言溪“断药”之后的症状有几分好奇。
她道:“我先说好,万一出了事,我可是不管的。”
苏言溪笑笑:“林大夫不会让我死的那么快。而且…”
她从身上拿了只簪子出来:“我还是有拿了几只簪子出来的。”
太难受,她也受不了。
林夕:……
晚上南寂烟沐浴完毕,从浴室里出来也未见到苏言溪的人,便是南雁归也只早上见了她一面。
南寂烟心想,看样子苏言洄的事情比苏言溪想象的棘手许多,这几日又是她蛊毒发作的时候,希望她不要太过劳累。
她的视线又落在了那只未完成的香囊上,又坐到案前,又添上了几笔,这几笔下来就已经很晚了。
林采荷看看愈来愈黑的天色,挑了挑烛火,道:“小姐,今天世子不来吗?”
这么久以来,她都渐渐习惯苏言溪日日来报道了,今日突然没有来,她还有些不适应。
闻言,南寂烟停下了手中的事情,也跟着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她今日应当有事情吧。”
林采荷皱了皱眉:“小姐,你是不是和世子吵架了?”
吵架?
南寂烟诧异的看向林采荷,不知林采荷为何有此一问?
她和苏言溪说不上举案齐眉却也“姐妹情深”,好似并没有吵架。
“小姐,你是我的小姐,我是不会骗你的,我听说世子以前挺傲气的,谁的话都不听,经常和寿昌王夫妇反着来。”
说她是“傲气”都是夸奖,或许应该用“混不吝”更为适合。
林采荷继续道:“可我见世子好像对小姐你是情真意切的,只是小姐你一向
内敛,时间久了,难免…心凉。”
南寂烟微微蹙眉,思绪被林采荷带着走,很认真的回想昨日的情景。
苏言溪将画给她带过来后,确实是突然有了事情,语气…好像也不太对劲。
难道确实如林采荷所说,苏言溪对自己心凉了吗?
南寂烟看向手中的香囊,她这般冷淡对待苏言溪对自己的心思,甚少让她近身,她对自己心烦,甚至心凉也都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