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寂烟轻轻的嗯了一声。
中午时,苏言溪带着南寂烟去见了下谭敏之,哭了许久,也骂了苏言溪许久。
苏言溪再三承诺不会再这般行事,才被谭敏之放过了。
从王妃房里出来,苏言溪突然停下了脚步,看向旁边的南寂烟,皱眉道:“母后她,没有这样骂你吧?”
“不曾。”南寂烟轻轻摇头:“母后…,只骂了你。”
苏言溪:……
她又问:“你其实也想骂的吧。”
虽然很淡,但苏言溪还是感觉了出来,南寂烟对母后的话,并非是全盘否定。
南寂烟…并不言语。
下午,苏言溪又去宫里见了见南雁归,南雁归扑在她的怀里哭了好一会儿,又听说苏言溪和南寂烟准备回魏仓一趟,南雁归就更不愿意了。
南寂烟道:“路途太远了一些,等你长大一些,我再带你回去。”
南雁归担忧的看了一眼南寂烟,又转头看向苏言溪,道:“爹爹,娘亲不喜欢大梵寺,你一定要保护好娘亲。”
苏言溪怔了怔,她摸了摸南雁归的脑袋:“放心,我带多点人过去,不会有事情。”
苏言淙略微一思考,跟着道:“大梵寺路途遥远,事情也比六年前的事情更为复杂。朕给你多派些暗卫,都城军里,你也挑些用惯了的人,陪你一同前去。”
“知道的,皇兄。”
三日后,苏言溪带着南寂烟正式启程去了魏仓。
苏言溪后腰处的伤,休息了三日,早已好多了,可南寂烟依旧不允许她去骑马。
苏言溪倒也不是非骑不可,她也乐得在马车上与南寂烟对弈,象棋,围棋,五子棋,几乎是玩了个遍。
一连七日后,车
队终于缓缓的驶进了大梵寺所处的地界。间并未深仇大恨,即便有摩擦,但两国一直互通往来,做生意的人也不少。
但凡像永丰和南疆那般水火不容,她也不会想借此机会和父亲再见一面。
当初和苏言溪成亲是多方面的缘由,可现在她对苏言溪的感情是真心的。
父亲当初随了她的心愿,不让她和魏仓的皇室有接触,甚至允了她自己挑选夫君,她自然不仅希望母亲知道,心底也希望…父亲能接受。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苏言溪不会受到父亲的刁难。
她道:“郎君,你是不是对父亲有些生气?”
苏言溪睁开了眼睛,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道:“自然是生气的,你大老远过来看他,他还不想见你。”
“即便我们现在的身份确实是特殊了一些,但岳父大人不相信我,他也应该知道你的品性,断不会做有损魏仓的事情。”
她轻叹了一口气道:“不过,也能理解吧。只能怪我不是魏仓的人,岳父大人是忠臣,不想见我,不想和我扯上关系也很正常。”
苏言溪抿了一下唇:“真的很对不起。”
原以为带南寂烟见见岳父大人,总归会是开心的事情,没想到岳父大人辞了官,品性却没有变半分。
没钱可以赚,没官可以考,这突的换国籍她有些接受不了。永丰的子民到底供养了她那么多年。
南寂烟伸出手来,轻轻的抱上了苏言溪的手臂,道:“是父亲的不对。不是你的。”
苏言溪感念南寂烟的主动,她又轻叹了一口气,道:“可是,是我让你和岳父大人这么长时间都不能见面。”
南寂烟想起在大梵寺的五年,五年的时间里,父亲也并未去看过她。
她看向苏言溪带着哀伤的侧脸,犹豫了一下,闭上眼睛,很快的在苏言溪脸上落下一吻。
她的声音低了许多:“是父亲和我的缘故。”
苏言溪眉眼弯弯:“肯定只有岳父大人的错。”她摸了摸自己被亲过的地方:“感觉很好哎。”
南寂烟:……
又过了一日,苏言溪将暗卫都留在了南寂烟身边,又派林飞寸步不离的守在南寂烟的房门外面。
即便是对岳父大人先礼后兵,那也该是她这个女媳亲自去,不好假手于人。
天色刚一黯下来,苏言溪和林夕就蒙了面去了南府。
南义正是个真正的清官,做了二十多年京城的官,身上也没有留下多少的钱,府里看着十分清贫。
林夕很不解,道:“你不是让人一直给你岳父大人送钱吗?怎么还是这般?”
苏言溪道:“岳父大人不接受不义之财,我也没办法,只能让人一直买岳父大人的字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