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溪偏头看向眼睫微颤的南寂烟,单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侧身看她:“别装了,是不是早就醒了?”
南寂烟很快睁开了眼睛,她也不知为何自己会突然闭上眼睛装睡,苏言溪伸手轻轻的抱了抱她:“我要去上早朝了,你再睡一会儿。”她视线下移:“小朋友昨晚肯定没有休息好。”
南寂烟:“……”
她轻轻的推了推她,实在不想她因为这种事提到孩子,“我有分寸。”
苏言溪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眯着眼睛笑,“我没有分寸,所以才有了她。”
南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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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后,苏言溪突然被苏言淙喊了过去,她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想看出点什么,不过苏言溪到底从小扮男装,南寂烟又不舍得在她身上留印记,只从外边来看倒也看不出什么。
苏言淙:“你昨日与魏仓的那个女子…同房了?”
苏言溪一愣,顿时皱眉:“皇兄,你监视我?”
“朕没有监视你,是洛太医告诉朕的。”苏言淙喝了杯茶:“这么说,那女子知道你的身份了?”
苏言溪面不改色,手心却出了一层汗,她才和南寂烟互诉衷肠,小朋友还没有出世,若是这时被揭发身份,岂不是会拖累她们?
“什么身份?”
苏言淙深深的看她一眼,“别紧张,朕知道你是女子,从你小的时候就知道了。”
“啊?”苏言溪呆住了,她脸色又红又白:“皇兄在说笑吗?”
苏言淙语气悠悠道:“朕没有说笑,朕也知道你大逆不道的喜欢上了个女人,也帮你处理了些麻烦。”
她停顿几秒:“不过朕很好奇,那孩子到底是谁的?朕也查过了,南姑娘除了那晚上之外,也确实没有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过了。以你的性子,倒是有可能为了顾全大局帮别人养孩子,可以南姑娘的性子,应当不会怀着别人的孩子,又知道你是女子的情况下,还与你亲热。”
苏言淙直直的看着苏言溪,目露疑惑,“朕想不通。”
苏言
()溪:“……”
苏言淙继续:“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南寂烟手段了得,性格隐忍,能为了一些东西委身于你,比如永丰的江山。”
“她才没有。”苏言溪皱眉打断她:“她都不参与政事。”
眼见气氛凝重起来,苏言淙让人上了酒,邀请苏言溪同饮,她轻咳了一声,清俊的面容情真意切,“言溪,皇室这一辈就只剩下你和我了,我听林夕说你身上的蛊毒好像又解了,那么我肯定是比你先死了,我死后,江山肯定会落在你身上,我也不在乎那孩子到底是哪里来的,但若是与魏仓的皇室扯上什么关系,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苏言溪:“……”
她皱眉道:“那孩子真的是我的,她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的人了。”
苏言淙一脸疑惑:“可是你是女子。”
苏言溪:“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明白她的担忧与疑惑,“这件事还得去查,我一直觉得是南寂烟比较特殊,她不仅给我解了毒,还怀了我的孩子,可是我也没找到。”
苏言淙愁眉不展,“若她真的有这样的作用,为何不是苏言洄?而是你呢?”
苏言洄去魏仓大梵寺可是目的明确,苏言溪完全是误打误撞,不仅解了毒还有了孩子,这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疑点颇多。
而苏言溪又完全把心丢到南寂烟身上了,她道,“总之,我先给你提个醒,多少留些理智在。”
苏言溪点头:“我明白。不过我太喜欢她了,根本设不了心防。”她顿了一下:“你若是有担忧,你还是别告诉我太多重要的事。”
苏言淙:“……”
不知怎的,她竟从她的话语里听出了几分炫耀,“那倒也不用,她闲的时候让皇后多与她聊聊天便好。”
苏言溪摇头:“不行,她要在家养胎,进宫太麻烦了。”
苏言淙沉默了。
苏言溪挑眉:“皇兄,你与其惦念我与我的孩子,不如你和皇嫂自己努力,我一定好好辅佐她。”
闻言,苏言淙已经不想与她说话了。
不过听苏言溪坚信那孩子真的是她的,心里难免意动几分,现在还看不出来,等小孩子出来,应当会有更多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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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逢休沐日,苏言溪提早准备好了出游的东西,且比平时更多,因为苏言淙和柳宜,竟也偷偷穿了常服,准备与她们一同出去。
苏言淙与苏言溪相貌还有几分相似,为了不让人认出来,还特意做了伪装。
南寂烟看向不远处的马车:“我与皇嫂坐一起便好。”
苏言溪撇嘴:“…不喜欢皇兄,皇嫂了,耽误我们一家三口出游。”
南寂烟朝她温和一笑,与柳宜一同上了侯府特制的豪华马车。
苏言淙看看她,指着一匹白马:“言溪骑这一匹,我特意给你挑的。”
苏言溪看了一眼,那马长得膘肥体壮的,绝对是一匹好马,她也喜欢,但比不上与南寂烟一同坐马车
的乐趣。
护卫依旧是从皇宫里抽出来的皇宫禁卫军。
苏言溪与苏言淙骑马,走在了马车的前侧。
马车里,南寂烟坐在柳宜身边,神色略微有些紧张,“皇嫂,有事吗?”
“喊嫂嫂就好。”柳宜笑道:“我听洛太医说,孩子长的很好,所以想看看罢了。”
孩子其实已经四个多月近五个月了,可在外人眼里,她其实也才三个多月,听到柳宜这样说,难免有些被人戳中心思的羞窘。
柳宜:“你别紧张,我与夫君都知道言溪做的混账事,也一直觉得对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