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她则是那朵娇花,轻易能……

宋晚秋对此不置可否。

三人吃完歇一会儿,开始收拾东西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依旧颠簸,平安吃得撑了,吉普车又摇摇晃晃的,没一会儿小脸就发白。

晕车了。

宋晚秋只好让他躺到自己腿上,幸好车子很快就驶入马路,摇晃得没有那么厉害。

小家伙脸上的血色慢慢恢复,闭着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又是半个小时,终于到达机械厂门口,徐随舟没有停,打算直接把车开到家门口。

宋晚秋一直关注着前方,没有错过家属楼前聚集的一大群人。

她疑惑地微微睁大眼睛,“出什么事儿了?”

徐随舟在驾驶座,看得更清楚,而且他原本就知道一些事,“估计是要来找何技术员的。”

宋晚秋愣了一下,“啊?”

“何技术员这条线牵扯出来那两个人贩子,机械厂的图纸是他拿走的。”徐随舟把重点挑出来。

她蹙了蹙眉头,“可你不是说线索断了吗?”说着她一阵恍然,又问道:“何技术员没有价值了?”

说话间,徐随舟已经停好车,“嗯,没有办法再跟,还不如直接把他带回去,兴许还能问出来一些东西。”

宋晚秋点点头,不过她好奇的是另一个问题,她好奇地望着他,“那你们是用什么理由把他带走?”

徐随舟瞥她一眼,打开车门下去,“你出去走一圈不就知道了?”

摆在明面上的问题,她只要在家属楼走一圈,什么细节都会知道。

宋晚秋就是不想去才问,闻言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那你不要说。”

“不行,我偏要说。”徐随舟俯身,深邃的眸子凝着她,“何技术员买卖人口,以及涉嫌谋杀。”

“谋杀?”

“那两个人贩子死的那天,有人看见何技术员从里面出来。”

“……哦。”

临近傍晚,张奶奶满脸愁容来到徐家。

宋晚秋给她搬来一个椅子,明知故问道:“张奶奶,怎么了?”

张奶奶叹了一口气,坐下来,“你知道小何的事吧?他怎么能做出那种湖涂事。”

她轻眨眼睛,微微露出惊讶的神色,“什么湖涂事?我今天跟徐随舟出去了,回来看到院里很多人,是何技术员出事了?”

张奶奶不疑有他,她早上确实看见宋晚秋两口子带着平安出去了。

知道宋晚秋还不知情,她简单地解释了一下,顺便唏嘘,“你说说,木根怎么也是他的亲儿子,他怎么能那么心狠!”

“他人这么坏啊。”宋晚秋感慨,又不动声色地打听,“大家平时都没察觉到吗?”

“他每天早出晚归,听说在厂区那边也不喜欢跟人交流的,哪能察觉出什么?”张奶奶说道:“真要看出来的,那也是雪兰。”

“你说得也是,怎么何嫂子也没有察觉到,这何技术员藏得也太深了吧。”

张奶奶闻言顿了下,突然凑近宋晚秋,情绪不是很高地说道:“其实我觉得雪兰是知道的。”

宋晚秋立马露出诧异的神色,不动声色地引导询问道:“为什么呀?”

张奶奶又叹了一口气。

“睡一张床上的夫妻,多少也会知道一些。”何况木根是何技术员的亲生儿子,平时两人怎么相处,外人不清楚,生活在一起的她能不清楚吗?

其实张奶奶没说,木根失踪的这段日子,何嫂子的表现一直都怪怪的,一时好像很关心孩子,一时好像又一点儿也不担心。

宋晚秋赞同地点头,“那确实是,只能说孩子命苦。”

“可不是,要是他亲娘还在,哪会遭遇这种事?”张奶奶说道,俗话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是没错的,何况何技术员本来就像后爹一样。

宋晚秋没有接话,她对别人的家事不感兴趣,木根再可怜,外人也不太可能帮得上忙。

张奶奶也不介意,本来也不是要找人八卦,只是她跟何家的关系向来不错,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儿,心里实在烦闷得很,但是又不知道跟谁说。

思来想去,家属楼众人不熟悉的宋晚秋,反倒是最合适的那个人,所以张奶奶根本不介意她的反应,自己说出来舒坦了就行。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必须要回家做饭,张奶奶才恋恋不舍地回家。

宋晚秋送她出门,把院门关好,刚回头就看见徐随舟和平安两人正盯着她看。

“你们做什么?”差点把她吓一跳。

刚才张奶奶过来摆明是要找宋晚秋聊天,徐随舟很是识趣地回避了,带着平安去屋子里学习写字。

听见对方离开的动静,一大一小两人才出来,徐随舟随手拉过椅子坐下,“以前怎么不知道你们关系这么好。”

宋晚秋走进来,端起桌上的水杯,一小口一小口喝了几口,简单地把聊天内容说了下。

“说不定何嫂子还真的有问题。”她开玩笑地说道。

徐随舟也没有当真,“要是有问题,早就一起监控了。”

他这么一说,反倒激起了宋晚秋的好奇心,“你们还真查过?”

“那是自然,何技术员是我们的怀疑对象。”徐随舟说道,只要确定了怀疑对象,了解对方的人际关系是必须的,身边的人都需要查,何况夫妻关系的。

宋晚秋点点头表示了解。

晌午吃的烤鱼和炖鱼汤,有点过于奢侈了,晚上得中和一下,所以宋晚秋煮了红薯粥,又做了一份凉拌海带丝。

海带丝酸辣可口,很是开胃,可惜徐随舟不喜欢素菜,再好吃的素菜在他眼中都不如肉。

倒是平安吃得很开心,要不是宋晚秋担心他撑到不给吃了,他恐怕还要再喝一碗粥。

吃过饭,徐随舟很是自觉地进厨房烧洗澡水。

徐家第一个洗澡的是平安,小家伙还不会自己洗,只要徐随舟在家,都是徐随舟带他洗。

再下一个是宋晚秋,最后才是徐随舟。

经过昨晚之后,徐随舟洗澡愈发仔细了。

依照宋晚秋那股娇气劲儿,他很担心万一哪天有遗漏到的地方被宋晚秋发现,届时箭在弦上也要被迫停下来,那可真是大伤身。

晚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徐随舟倒是想,只是宋晚秋不愿意,她担心第二天又起不来。

次日。

徐家第一个起床的是徐随舟,他也没有闲着,去供销社买了点菜,回来就把粥煮上。

太阳出来,阳光透过窗户穿进屋子里,斑驳的光影落在地面,再延伸到床上,空中是飞舞的粉尘。

光线很亮。

宋晚秋不堪其扰地蹙了蹙眉心,迷迷糊糊抓起被子挡在眼睛上,又眯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坐起来。

徐随舟已经在帮平安穿好衣服鞋袜,开始洗漱,她蹲在旁边,迷迷瞪瞪地刷牙,直到洗完脸才算清醒过来。

宋晚秋随便炒了一份青菜就白粥,简单地吃过早餐,一家三口坐上吉普车,往大坝县的方向开。

大坝县在宁城的西面,四面环江,最发达的产业是纺织,有一个很大的国营纺织厂,宋父宋母就在纺织厂内工作。

宋父是厂里的技术员,宋母是普通女工,宋家就在家属大院里。

大院里的路由石砖铺成,不算很宽敞,胡同道特别多,徐随舟把吉普车开得很慢,生怕从哪个胡同里突然窜出一个人。

“哎哟,晚秋回来了?”

刚到宋家门口,车子都还没停好,有眼尖的瞧见宋晚秋在车里,立马扬声打招呼。

宋晚秋下车,从记忆里搜寻一番,脸上已经笑着回应了,“对啊,婶子没去厂里?”

“我家三儿生病了,离不得人。”那位婶子手上还提着从卫生站抓来的药,眼神里透着些疲惫,“不跟你说了啊,有空来婶子家坐坐。”

“好。”她笑着应下。

宋家外边的铁栅栏挂了锁,宋父宋母不知道他们今天回来,两人都去厂里了,家里没有人在。

宋晚秋掏出身上带的钥匙,打开门,徐随舟打开后备箱,提起东西和平安跟在她后面。

宋家屋子的结构跟徐家很相似,一个宽敞的院子,厅屋、屋子,两边分别是厨房、柴房和卫生间、澡间。

院子的围墙底下有一个宋父自己搭建的鸡棚,被养得毛光顺滑的鸡被关在鸡笼里,此时见到外人,不停地咯咯叫着。

不过虽然建筑构造差不多,宋家却比徐家收拾得干净整齐多了,也处处透着烟火人气,不似徐家院子,东西随意归置,仿佛屋里的主人随时就要离开。

然而这样也没有错,宋晚秋一家三口确实要离开,搬去白鸽岛。

宋晚秋看着屋里的物件,因为有原主的记忆,处处都透着一股熟悉的陌生感。

他们没待多久,宋母听闻消息就匆匆回来。

一进门就没忍住说:“你们回来也不知道提前递个话儿,家里什么都没准备。”

宋晚秋给她倒了一杯水,虚虚柔柔地说道:“我回自己家还需要准备什么呀?再说也带了菜来。”

大坝县到底是个县城,物资方面比不过宁城,宋晚秋特意去供销社买了许多不要票的干货,比如鱿鱼干、海带、带鱼、咸鱼之类的。

用的都是宋父宋母之前给的钱。

宋母也见着了,既感动又心疼,把她扯到一旁,“买了这么多,你手上还有余钱不?我和你爸的钱是给你傍身用的,在关键时候用,不能乱花。”

“没事,这是孝顺你们的,就拿着吧。”宋晚秋学着原主的模样说道:“徐随舟的钱都给我拿着了,不用担心我。”

宋母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妥,闻言眼睛一亮,“真的?女婿把钱都给你了?”

“真的,他说要好好过日子,都交我保管了。”宋晚秋为了让她放宽心,认真到连细节都一一挑出来跟她说。

宋父宋母是一对很好的父母,她占用了别人的身体,必须帮忙照顾。

有了她信誓旦旦的保证,宋母总算没那么担心,无意间又注意到徐随舟好似担心宋晚秋身体,给蹲着择菜的宋晚秋拎来一个板凳,宋母又放心了一些。

不过一起来的孩子倒是要多问两句,倒不是担心是徐随舟私生子什么的,就是单纯疑惑。

原本以为只是亲戚家的孩子,他们帮着照顾几天,得知是收养的孩子,宋母被吓一跳,“好端端地怎么□□了?”

说着又想到自家女儿的身体,她很是忧虑,看了一眼宋晚秋的肚子,叹气说道:“收养一个也好,不管以后能不能生,都能有个孩子傍身。”

宋晚秋:……

既然对方已经帮她找好借口,她也不用再解释。

只是宋母仍然有些不放心,生怕女儿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受人欺负。

她细细叮嘱:“这事儿随舟也同意的吧?你现在成家了,要尊重对方的意见,可不能像在家这样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