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郎中过来,主要是为了另一桩事,便从怀中取出一张帕子,展开,露出里面的一粒红色药丸。
“你看看,此物如何?”
郎中小心捏起,捻动着打量片刻,又放到鼻端仔细嗅了嗅,眼睛霎时一亮:“若小人没猜错,应是霁雪草制成的药丸。”
谢琅不懂这些,只问:“是好东西么?”
“自然,霁雪草一株千金,能在不损失身体的情况下快速退热,十分名贵难求,寻常医者,有幸采得一株,便可半辈子衣食无忧了。世子别小看这一小丸药,要耗费整三株草才能炼成呢。”
谢琅窒息了下。
他自入上京以来,开销如流水,日日穷得要命,见这小小一粒药丸,竟然就价值三千金,够他在二十四楼包十天酒席,不由叹为观止。
亏他还担心人家是从游方郎中那里买的什么地摊烂货,有损身体,眼下看来,完全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拿回药丸,仔细包好,纳入怀中,又问:“方才你为他诊脉,可发现他有中毒迹象?”
郎中讶然。
“中毒?”
问完便果断摇头:“并无呀。”
谢琅意外:“你确定?”
“自然!”
“中毒者,无论唇色、面色、脉搏都异于常人,老夫行医多
年,虽不敢自诩医术多高超,但病人有无中毒,还是能瞧出来的。那位小公子,身子骨虽弱了些,可体内并无毒。一早,简单擦洗一下脸,把钥匙归还,便继续去藏书阁里头看,等着上课。
这日上完课,卫瑾瑜收拾好东西,依旧抱着书箱从授业堂出来,走过一条长廊,去藏书阁方向。
走到一半,才发现长廊尽头站着一道绯色蟒服身影。
卫瑾瑜只能停了下来,静静看着对方。
谢琅也瞧着对面的人,想看看这人伤还没好全,便连续几天不回府过夜,到底是用得哪门子邪功,还是读书读得走火入魔了,然而真瞧见了,反倒说不出什么了,半晌,道:“走吧,带你吃些东西去。”
卫瑾瑜一愣。
谢琅已走过来,把书箱接到了自己怀里,单臂抱着,略略一扫,果然见其中一格放着没吃完的半包糕点。
卫瑾瑜跟着他走到侧门,雍临照例驾车在外面等着。
“上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