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忍着一腔闷气。
“你还发着烧,别乱动了。”
卫瑾瑜便放下臂点头。
“那就明日再喝。”
“时辰不早,我们早些休息吧。”
“浴汤应当也有些凉了,不如明日再洗。”
说完,他打了个哈欠,自在里侧躺了下去。
那方面的念头一消,困倦便翻倍涌来。
心里到底有些遗憾,好好的放松活动变成了口舌官司,委实无趣。早知道,还不如去北里通宵喝酒,那些伶倌可讨人喜欢多了。
至少不会寻根究底,问东问西。
更不会掰扯谁对不起谁。
还是花钱买的乐子好用啊,卫瑾瑜在心里感叹。
谢琅站在床边,深深盯着里面好一会儿,终还是到浴房里简单冲洗了下,换上干净的寝袍,才回到床帐内躺下。
里面人安静躺着,身上盖了
被子,睡姿优雅,呼吸绵长均匀,乌发铺在枕席间,看起来已经睡着了。
谢琅枕臂望着帐顶,思绪纷繁,听到外头更响,探手往里一摸,那额头还是烫的,心里无端有些难受,还是伸臂把人捞到怀里,抱了起来。
次日醒来,枕边已没有人。
谢琅穿好衣袍出去,就见卫瑾瑜已经一身燕居常服,坐在院中的凉亭里看书,面前石案上摆着早膳和两盏新沏的绿雪茶。
“还烧么?”
谢琅走过去坐了,问。
“已经退了。”
卫瑾瑜搁下书,将其中一盏茶推到谢琅面前。
谢琅看了眼茶汤,道:“这样的成色,果然是好茶。”
“是徽州府那边新贡的,只有几l罐,陛下给皇祖母送了一罐,皇祖母又给了我。”
谢琅好酒,对茶向来没什么研究,喝了口,道:“不错。”
卫瑾瑜一笑,也端起茶盏饮了口。
谢琅看着对面人,忽道:“对文尚之死,你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