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虚作假,该当何罪罢?”
夏柏阳神色一变,急道:“大人,其实此事——”
“其实此事,皆是下官胆大包天。”
甘宁突然开口,接过话茬,正色道:“大人,是下官不自量力,狂妄自大,自以为读了几本书,就能对青州发展指手画脚,才写了那些谏书,并恳请夏大人以知州的名义呈往凤阁。夏大人念在下官与他是同侪的份上,不忍拒绝下官,才一时糊涂,任由下官胡作非为。请大人明鉴,治下官一人之罪便可,切勿责怪夏大人。”
“怀之,你……”
“大人不必多言了,时至今日,皆是下官咎由自取,下官甘愿受钦差大人责罚。大人身为知州,应以青州百姓为重,万不可因下官而徇私情,损毁官誉。”
甘宁平静道。
卫瑾瑜看着二人没说话。
堂内陷入寂静,时间一分分流逝。
甘宁一派从容赴死的坦然,夏柏阳则心急如焚,如被火煎。
就在夏柏阳感觉自己一颗心要被焚焦的时候,终于听到上首那道清冷声音再度响起:“在奏疏中徇私舞弊,弄虚作假是杀头的死罪,甘宁,你当真不怕?”
卫瑾瑜声音已经有些冷。
夏柏阳大惊要说话,甘宁已果决道:“无关怕与不怕,而是下官罪有应得。”
语罢,以额触地,郑重叩首道:“这一切事,不论是代写谏书,还是对西京之战隐而不报,皆是下官一人主意,与夏大人无关。请大人依律惩治下官!”
“好,有胆魄。”
卫瑾瑜自椅中站了起来。
“便是冲着甘县令这份胆魄,本官一定会给甘县令最体面的死法。”